院子的一角,老妇开辟出一小块地,种着红薯,旁边还散落有几个带土渣的新鲜红薯。
院子的中央,一根麻绳上,挂着几件打满补丁的素色衣服,下面汪着未干的水渍。
老妇一脸歉意地引着几人进屋,可屋子里也仅有两个树桩子,可以充当椅子。
文倩儿一屁股坐了下去,按住秀儿想拿帕子给她垫在上面的小手,示意不用。
老妇领着泽川把箩筐放到了门后的墙角,文倩儿趁着这空档,打量起了屋子。
屋里光线很暗,最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,应该就是老妇口中她的孙子。
屋子中央,只有几块木板搭出的一张简易桌子,左侧还有一口冒着温吞热气的锅。
文倩儿伸头望了望,能看到里面零星飘着一些碎米。
整个房间都飘散着浓浓的药味。
“咳、咳... ...”
听见床上孩子急促的咳嗽声,老妇连忙放下端给几人的茶水,快步行到床边给他顺气。
“宝儿,不怕,奶奶遇到了好心人,买到药了,奶奶这就去给你煎药,喝下去病很快就能好了啊。”
老妇轻声安抚,再没顾上她们,起身手忙脚乱地去煎药了。
可是没多久,孩子似乎咳得更急了,脸色也涨红起来。
文倩儿起身想上前帮忙看看,被泽川伸手拦了下来。
“主子,小的会看一点脉象,还是我去吧。”
“哦哦,那你快去看看!”
泽川上前查探了一番,点了几个穴位,孩子暂时止住了咳嗽。
他才向文倩儿回禀道:
“主子,这孩子应该只是普通的风寒,只不过拖得太久了,再加上饮食不够丰富,身子才这般亏虚的厉害,连一点点小病都抵抗不住。”
文倩儿和秀儿听到后,长吁出一口气。
就听泽川继续道:
“主子安心,如今有了这对症的药,往后再从饮食上多注意调理些,应该就能慢慢地好起来。”
老妇在一旁烧水煮药,一边悄悄抹泪。
过了一会儿,才跟她们说起了自己的身世。
她说自己姓胡,可怜儿子媳妇都死了。
如今就只剩她这把老骨头独自带着孙儿,一路逃荒到这里才得以落脚。
还说当初就因为轻信了别人,一家人才落得这般田地。
说着说着,老妇更像是对谁保证一般,说自己以后会更加仔细地照顾好这孩子。
文倩儿看着她们,心里清楚。
光靠老妇卖这点红薯,想维持生计已是不易,别说还要给她孙儿看病抓药了。
唉,看着祖孙俩的情景,文倩儿又想了自己的外婆... ...
小时候父母去了大城市创业,就把她丢给了外婆照看。
外婆总是省吃俭用,换来她童年的欢声笑语,尽可能给她她认为最好的。
等她初中毕业,父母创业成功,却也离了婚。
母亲在大城市买好房子,就把她和外婆接了过去。
还给她报了各种补习班,以表达这些年母爱缺失的愧疚... ...
文倩儿好容易熬到了大学毕业,想要反哺、好好孝敬她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