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母亲,也总是一言不发,麻木地日复一日生活着,或者说,只是活着。
秀儿的整个童年,都笼罩着一层无法摆脱的至暗,在自责和怀疑中逐渐成长。
她痛恨过自己,也怀疑过自己。
她无数次的想过,如果自己她个男孩子,母亲和她是不是就不用挨打,这个家也许就能其乐融融?
这样的痛苦,直到她10岁时,母亲生了三弟,终于得到了改变。
她看着床前刚生产完虚弱的母亲,疲惫却有了笑容的面庞,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了。
自己却被满身酒气的父亲拉出茅屋,一路骂着“赔钱货”,卖去了人牙场。
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对她笑,也是最后一次,她为他换来了满满一吊钱... ...
毛茸温暖的触感从秀儿指尖划过,望着那张明媚微笑的脸颊,心想一定是自己幼年将这辈子的苦都吃完了,才会被送主子身边。
她使劲挤了挤模糊的眼睛,眼前的这一切,都让他觉得自己幸福极了。
文倩儿看这孩子的高兴劲儿,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,拉着秀儿就折腾着去给小黑猫洗澡去了。
这样与世隔绝的安逸生活,他们主仆俩又过了一周。
这天早上,文倩儿发现秀儿端来的早饭好像有点少,疑惑还没问出口,耳边就传来了秀儿跟她抱怨的声音:
“哼,厨房说,最近府上要准备太子妃的生辰宴,忙不过来,竟然把我们的吃食都减少了,真是太欺负人了!”
秀儿咬着唇,愤怒跺脚,她一定确定以及肯定,那帮狗奴才欺负主子失忆,太子殿下从那天后也再没来过。
缺心眼儿地觉得她们失了势,故意欺负她们的!
太子妃的生辰?文倩儿的注意力迅速从食物上转移过来。
这不是传说中阴谋诡计表演的直播盛典?
她这真是赶巧了,才穿过来不到两个月时间,居然遇到了这种好事?
不过,文倩儿暗自想了想,她这种‘失忆’的小透明,对谁都没有威胁,应该... ...约莫和她没有关系吧。
虽然但是,不能感受这种名场面,多少让她有那么一丝惋惜。
不过,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前,她还是继续狗着吧。
嗯!安全第一!
往后的三天,整个太子府,都在为这场宴请紧锣密鼓地张罗着,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。
唯独文倩儿的文秀院,清清静静,既没有收到太子的传令,也没有收到太子妃的,就像她不存在一样。
文倩儿觉得狗着非常好,唯有一点不好。
就是她吃了将近三天清汤寡水的减肥餐,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,她还在长身体啊好不好!!!
宴会当天。
秀儿又一次垂头丧气从大厨房回来,把根本看不见肉的午膳拿出放在桌上,文倩儿终于忍无可忍了。
嗷~这帮畜生!简直不是人!不知道断人食禄,等于杀人父母吗?
文倩儿气冲冲地拉起秀儿,就准备偷溜出去下个馆子,给她正在发育的身体,补充点营养。
反正她现在有笔小钱,吃喝不愁,她还不信了!这狗币伙食,老鼠见了都摇头。
结果在二门那儿,被门卫告知,今儿个太子妃生辰宴,府中派不出多余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