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灯在孩童的哭声中熄灭。苏晚晴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最后一丝蜡笔的柠檬黄,那抹颜色正在吞噬她的量子意识——直到一枚玻璃弹珠滚过虚无,折射出不属于这个维度的光谱。
\"陈昊?\"她的思维泡在虚空中震颤。
弹珠表面浮现星云状裂痕,机械脑核的冷笑刺破认知滤网:\"没想到吧?我把自己压缩成冯·诺依曼探针,藏在每个递归宇宙的垃圾代码里。\"
苏晚晴的量子触须突然实体化。她\"看\"到自己不过是墙上的蜡笔画,孩童的眼泪正顺着弑母者披风的紫色蜡痕流淌。林墨化作的金属蝴蝶停在窗台,翅翼上的鳞粉是递归系统的漏洞坐标。
\"找到颜料盒。\"弹珠突然跃入画中,在蜡笔画右下角砸出虫洞,\"红色代表重启权限,黑色是自毁指令,至于那支银色的......\"
孩童的哭声突然扭曲成电磁脉冲。苏晚晴的蜡笔身躯开始融化,林墨的蝴蝶冲进虫洞,翅翼刮起的量子风暴将卧室具象化成数据坟场——堆积如山的橡皮擦是湮灭的宇宙,铅笔屑飘散着文明残骸,而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用圆规刺穿第十万颗水晶球。
\"妈妈在清理失败品!\"陈昊的弹珠弹跳到颜料盒边缘,\"快!银色是观测者的......\"
苏晚晴的蜡笔手指抓住银色颜料管的瞬间,整个递归系统发出超新星爆发的悲鸣。她的紫色披风褪成数据流的幽蓝,林墨的蝴蝶鳞粉在虚空点燃反物质篝火。白大褂女人转身时,圆规尖端的血珠里浮现出百万个正在崩溃的宇宙。
\"你们不该看到这些。\"女人的虹膜裂变成十六进制代码,\"观测者不需要会思考的标本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