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堂里,马老三的供桌上端端正正摆着两包荷花。
一群人在下面大眼瞪小眼,林宇觉得嗓子眼有点干,伸着脖子艰难地咽了下口水。
“这烟真不是你们放的?”
马老三的侄子连忙摆手否认:“不是不是!你走之后我们也跟着出去了,一直到刚才我和大东过来看香头才发现桌上摆着两盒烟,然后我就去找你了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灵堂里的人集体打了个冷颤。
今天晚上留在殡仪馆里的除了值班室的林宇三人,就只有马老三的侄子和他几个朋友,方圆几公里之内再没有一个活人,如果烟不是这两伙人放的,那还能是谁?
想到这儿,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灵柩。
“大宇,这事......咋办呐?”
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,林宇表面镇定,其实心里也直打鼓,他看看供桌上摆着的烟和供果,强自按捺下内心的恐慌。
“现在也别管这烟是谁放的了,既然摆到供桌上,那就是给逝者的东西。”
他看看马老三的侄子:“把烟烧给你三叔吧,顺便再烧点纸钱,烧的时候念叨两句。”
这一屋子人里也就林宇算是这行里的人,虽然他也才干了几个月,可听他这么一说,众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。
有人在火盆里点起纸钱,马老三侄子嘴里不停地叨叨着什么,壮着胆子走到供桌前拿起那两包烟丢进火盆里。
众目睽睽之下,那两包还没拆封的烟竟被一股绿色的火焰包裹,没一会儿就烧成两团灰烬。
林宇提鼻子闻了闻,空气中除了烧纸的味道,竟连一丝烟味儿都没有。
“三叔,你都闹腾一辈子了,临走还整这么一出,得了,这烟你留着抽吧,我再给你多烧点钱,搁那边缺啥少啥的自己买,别去烦我爷我奶了,他们不想见你。”
马老三侄子蹲在火盆前小声嘀咕着,随手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纸。
林宇给马老三上了柱香,见没什么异样后把马老三侄子叫出了灵堂。
“马哥,你三叔以前就爱拿人家东西,你得注意点,别在灵堂上往外掏东西了,万一啥玩意再让他看上,指不定就给你顺走了。”
“妥了大宇,这回多亏了你,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咋整。”
说着他又摸出两盒烟塞在林宇手里:“给你添麻烦了,抽根烟压压惊。”
林宇也没推让,随手把烟装进兜里,还顺手拍了拍,又嘱咐了几句后,和大鹏三人一起回到值班室。
刚一进屋,兜里的烟就被大鹏两人摸走。
“哎我擦你俩特么给我留一包。”
“要什么一包,一会儿分你两根得了,我俩陪你出生入死的还不值一包烟嘛。”
林宇气得破口大骂:“你俩犊子干什么了就出生入死啊,真有事一个比一个站的远,大脑袋你刚才咋不站门外去呢!”
“我不得纵览大局嘛,万一真有点什么事,我可以保证同志们的后路畅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