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周末,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,才五点,谢星辰就踩着这层朦胧,来到了运河广场。他手里贴心地拎着给刘大爷带的热豆浆和大包子,那股温暖的香气,仿佛要把这清晨的凉意都驱散,刘大爷肯定爱吃。
此时的运河广场,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。青石板路像是被大自然精心描绘过,露水洇出了深灰色的纹路,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。远处的石拱桥,恰似浸在牛奶里的墨画,若隐若现,如梦如幻。
谢星辰没费多少功夫,就在银杏树下找到了刘大爷。刘大爷早已在那儿扎好了马步,他身上那件藏青色对襟褂子,洗得有些发白,领口“太极养生”的刺绣掉了两根金线,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韵味。腰间牛皮带的铜扣,被岁月磨得发亮,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。
谢星辰走上前,递上油纸包,酸豆角与猪肉混合的香气,伴随着腾腾热气瞬间散开。
刘大爷接过包子,一口咬下,油星溅在了花白的胡茬上,深邃的眼尾堆满了笑纹,那笑容里满是对谢星辰的慈爱。“胖爷都跟我说了,不用担心异能的事。先站桩!腰杆要像运河水闸。”刘大爷一边说着,一边拍了拍谢星辰的后腰,这一拍,震得包子馅都轻轻颤动。
刘大爷几句话,就让几天来提心吊胆的谢星辰顿时像遇到救星!他赶忙闭眼凝神,试着进入状态,可脑海中却莫名闪过各种奇怪的画面。这让谢星辰心里泛起一丝疑惑,却又不知怎么办,不过刘大爷说不用担心,难道是有办法吗?
过了一会儿,一身唐装的陈大爷抱着剑来学太极。谢星辰一眼就发现“燕子抄水”的技法有误,便出声指点。陈大爷斜睨过来,没好气地说:“毛头小子懂个啥!”
谢星辰没有过多争辩,只见他旋身划出半弧,晨光掠过手腕时,带出与刘大爷如出一辙的沉腕弧度。剑尖点地,发出一声清越的“叮”声,这声剑鸣惊飞了停在树枝上的蓝蜻蜓,陈大爷拿核桃手串的手一松,“啪嗒”手串坠地,没想到谢星辰竟是太极行家啊!
谢星辰收势时,陈大爷热情地抓住他手腕把脉,说:“果然是行家!就是肝火太旺啊。”刹那间,谢星辰太阳穴刺痛,当归与艾草等各种信息在谢星辰脑海中炸开,他竟自动复制了陈大爷祖传的中医记忆,恍惚间,仿佛看见老人年轻时在中医院药房抓药的场景。
这神奇的一幕,让谢星辰既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自己没主动用复制异能啊!又突然复制出这么多记忆,难道自己异能又失控啦?
陈大爷缠着谢星辰学剑到九点多,才坐下休息。一个穿白裙的女孩闯入了这幅画面。她坐在一株斜柳树下,手捂着肚子,表情痛苦。裙摆被露水沾湿,洇出淡淡的灰,恰似水墨画里晕开的笔触。她扎着低低的马尾,发尾用枚银杏叶形状的发卡别住,阳光穿过叶脉纹路,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苏璃月抬起头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,肤色苍白如未经渲染的宣纸,唇色却泛着淡淡的珊瑚粉,宛如雪地里绽放的山茶花。左手腕上的草莓晶手链间闪烁着不一样的颜色。
“你没事吧?”谢星辰快步上前,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,混着铅笔灰的气息。女孩眉头轻蹙,指尖攥紧素描本边缘,声音像细瓷杯轻碰,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:“突然胃痛……可能是早上喝了冰豆浆。”
谢星辰蹲下身,注意到她膝头的素描本摊开在《人体解剖学》上,炭笔勾勒的运河石栏线条虽有些颤抖,却透着独特的灵气。“我学过些中医,试试按内关穴。”谢星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