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记:最怕的就是清楚明白,知道就会分离。
菊月,南城,平安家园小区
明轻眼眶泛红,声音微微发颤,他急切地捧起南烟的脸,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。
眼中满是疼惜与坚定 :“你没有可笑,你没有自私,你没有可怕,是你想得太过于极端。”
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南烟的脸颊:“在我心里,你是世间最好的阿因 。”
他微微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额头抵着南烟的额头,无比恳切地说:“阿因,我不说娶你,不说负责,只求你,不要折磨你自己,别再推开我,好不好?”
“明轻,一会儿我就去找导员,马上就搬出去。”
南烟低垂着头,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,身子微微颤抖,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,却透着让人揪心的决绝。
明轻呆立在原地,双眼直直地盯着南烟,像是被这话定住了。
他的嘴唇微微颤动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被哽在喉咙里。
她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尖锐的刀,直直地扎在他的心尖上,刺耳又冰冷。
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,手背上青筋暴起,内心满是慌乱与无助。
他知道,他留不住她了。
明轻眼眶泛红,喉咙像被堵住一般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:“阿因,你不用走,我走。”
说着,他猛地拉住南烟正在收拾行李的手,那双手像是有千斤重,每一根手指都在抗拒着松开。
他的呼吸急促又沉重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南烟愣在原地,手上还保持着刚才收拾行李的姿势,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明轻,嘴唇微微颤抖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明轻深吸一口气,狠狠心松开了南烟的手,转身踉跄着冲向门口。
他的脚步慌乱又沉重,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。
他扶着墙壁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。
南烟看着明轻那个样子,心脏传来一阵剧痛。
痛得她,连站也站不住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可是,她再也不能够拖累他了。
她喜欢他,这像是个诅咒。
南烟如果再让他留在自己身边,他会被自己逼疯的。
而自己的感情,变了质,要如何弥补。
电视机播放着天气预报:中央气象台预计,从明天开始,新一股较强的冷空气将来袭…
与此同时,手机播放的音乐悄然放到《匆匆那年》。
当前奏响起,《匆匆那年》里方茴陈寻两人争吵便扑面而来。
此时,天空飘起小雨,细密的雨丝在窗外织成一张朦胧的网。
南烟最烦心里难过的时候下雨,就好像那雨打在身上,冰冷得透骨。
南烟的视线穿透雨幕,焦灼地往楼下望去,一颗心瞬间悬起。
街上的行人匆匆,撑着伞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遥远,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模样。
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,指尖泛白,满心都是担忧与懊悔。
此刻的他,会在哪里?
是在雨中失魂落魄地游荡,还是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?
她伤他那么深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,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。
自己就像个疯子,情绪时而失控,时而低落,发病时的样子连自己都害怕。
她害怕自己的病,更害怕会因此失去他。
南烟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如注的大雨,思绪渐渐飘远,回到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。
那晚,冰冷的雨水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狠狠吞没,绝望与无助如潮水般将她紧紧包围。
她在黑暗中瑟瑟发抖,满心都是被世界抛弃的孤苦。
就在她快要被绝望吞噬时,他出现了。
他找遍了大街小巷,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,发丝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,可他眼中闪烁的光芒,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
那束光,直直穿透黑暗,裹挟着无尽温暖,来到她身边。
她又忆起无数个冰冷的夜晚,自己发病时情绪失控,痛苦与挣扎将她彻底笼罩。
他陪在身旁,同样承受着煎熬。她的疯狂举动让他身上布满伤痕。
或许那些皮肉之伤,又怎能和他心底的伤痛相比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