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明轻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,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而南烟的手,还在胡乱摸索。
他张了张嘴,带着些微的颤抖和慌乱:“阿因,别,不可以这样。”
南烟摸着摸着,动作越来迟缓,困意重重袭来,她软软地倚在他怀里,沉沉睡去。
次日清晨,一束极为刺眼的阳光,穿过窗帘缝隙,直直打在南烟的脸上。
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。
昨晚酒后的荒唐事,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接连闪现。
南烟瞪大双眼,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荒唐。
她像触电般从床上猛地坐起,由于动作太过急促,手臂“砰”的一下重重磕在床帮子上。
剧痛袭来,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忍不住“嘶”地叫出声,眼中也泛起泪花。
听到声音的明轻从厨房赶来,他急切地问道:“阿因,你怎么了?”
“我没事。”南烟轻声回道。
“还好,只是红了,我给你上点药,阿因,下次要小心些。”
明轻转身从桌屉里拿出药膏,轻轻地敷在她的手臂上。
清清凉凉的触感将她从这温馨中抽离,她直直地看着他,心里想着:他好像并没有生气。
“明轻,昨晚,对不起,我发疯了。”南烟的语气小心翼翼的,愧疚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阿因,以后,不许,喝酒。”
明轻轻叹一口气,声音低沉,言辞认真却又透着几分无奈。
“我没想到,只是米酒。”
“阿因,就算是米酒,最多喝一口,你的酒量如此,以后更要注意。”
“嗯,明轻,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,我保证。”
南烟坐直身子,眼神坚定,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样子。
那模样可爱萌动,明轻无法再说什么教育她的话。
他又让步了:“阿因,你要是喜欢,少喝点,喝酒伤身,而且,有心人做坏事怎么办?这很危险的。”
“那,你在的时候,我喝一点点?”
她微微伸出右手,食指和拇指轻轻捏合,只留出一点点缝隙。
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带着几分忐忑与试探,声音轻轻柔柔地问道。
“好吧,阿因。”明轻无奈道。
“明轻,你不要总叹气嘛,会把运气叹走的。”
“好,阿因,我不叹气。”明轻一边将药膏收起来,一边宠溺道。
“你还叹气,快变成衰神了。”
“衰神,”明轻听到这话,轻笑一声,而后问道:“阿因,这不像你会说的话。”
“一一说的。”
“阿因,她整天说的都是什么,别什么都跟她学,”明轻苦口婆心地说着,回想起昨晚,他又叮嘱道:“以后不可以这样,太危险了。”
“我以后不会了。以后,有你,我才去。”南烟扯着明轻的衣角,轻轻撒着娇。
“我也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明轻沉默不语,只是低下头为她处理伤口。
南烟看着明轻轻柔地为她把衣袖放下来,心里早就心猿意马了。
一想到,昨晚她说要调戏他,他竟然不仅不拒绝,还把手拿开。
他就那样不知所措地,一动不动地,等着她的动作。
南烟最是了解明轻,知道他最讨厌别人碰他,可他好像从不会拒绝自己的靠近,甚至于,他还会靠近自己。
很多年后的南烟,才真的明白,那时候自己总觉得他撩人,可他从来都是有分寸的,不像某些男生,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。
他从来都是很尊重他人的,尤其是自己。
以为的常态,其实,很稀有。
人在拥有的时候,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。
少年从来都是特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