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万万不可啊!”
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颤巍巍地跪行上前,玉笏板磕在金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咖妃乃陛下亲封的妃嫔,更是苏辰的生母,此举怕是会......”
“住口!”
皇帝猛地一脚踹翻身前的奏案,堆叠的奏折如雪花般飞散。
“到了这时候,还讲什么纲常伦理?
那逆子连亲爹都敢反,朕为何不能拿他母妃说事?”
他的目光扫过百官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。
“李正,你去办。
挑最精壮的内侍,把咖妃请到午门去。
记住,要请得恭敬,别伤了她一根头发。
她现在可是朕的护身符。”
李正浑身一颤,膝盖在地上磨出血痕:
“陛下,咖妃她......”
“怎么?你也想反了不成?”
皇帝抄起案上的奏折砸去。
“再敢多言,朕先斩了你!”
奏折带着风声擦着李正的耳畔飞过,砸在殿柱上发出闷响。
官员们吓得魂飞魄散,再无人敢劝阻。
李正脸色惨白如纸,知道皇帝已存死志,此刻任何反对都是催命符。
他颤抖着叩首:“臣......遵旨。”
半个时辰后,午门箭楼的垛口突然亮起数十盏灯笼。
明黄的光晕中,一个身着华贵宫装的身影被两名内侍搀扶着站上栏杆。
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,城下的苏辰仍能看清那熟悉的身影。
正是咖妃。
她似乎被吓得浑身发抖,宫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宛如一只折断翅膀的蝶。
“苏辰!你这逆子听着!”
皇帝的声音通过内侍手中的铁皮喇叭远远传来,在攻城的炮火间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你若再敢攻城,朕就把你母妃从这箭楼上扔下去,让她为你这逆子陪葬!”
燕州军的进攻骤然停滞。
坦克的引擎仍在低鸣,重机枪的枪口还冒着余温,但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聚焦在城头上那抹明黄的身影上。
苏辰骑在黑马上,手指死死攥着缰绳,指节泛白。
他身后的郑虎握着望远镜,猛地骂出声:
“这老狗!竟用娘娘要挟王爷!”
张文站在坦克旁,脸色同样铁青:“王爷,这......这可如何是好?”
苏辰没有回答。
他望着箭楼上那个微微晃动的身影,脑海中闪过幼时母妃偷偷塞给他暖手炉的画面,闪过她每次书信中“万事小心”的叮嘱。
皇帝算准了他的软肋,算准了他不敢拿母妃的性命冒险。
这一步棋,狠辣到了极致。
“王爷,不能退啊!”
李阳从后方策马赶来,脸上还沾着硝烟。
“一旦退兵,之前的规划都白费了!
那老狗根本不会信守承诺!”
“本王知道。”
苏辰的声音冷得像冰,目光却始终未离城头。
“但本王不能拿母妃的命赌。”
郑虎急得团团转:“那怎么办?
难道真要被这样拿捏住?”
城楼上,皇帝见燕州军果然停止进攻,嘴角的狡黠笑意更浓。
他走到咖妃身边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对着城下嘶吼:
“苏辰!你若还认我这个父皇,就立刻退兵,卸甲请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