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守仁冷笑一声,打断道:
“梅大人,那苏辰初来乍到,虽说有几分锐气,但毕竟在这燕州还没站稳脚跟。
咱们在这城里经营多年,眼线遍布各处,要想给他使绊子,还不是易如反掌?
就说他身边那个郑虎,咱们找几个身手利落的,在暗处给他来那么一下,看苏辰还能不能如此嚣张。”
说着,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,右手在空中迅速地划过一道弧线,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梅哲仁听后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犹豫。
“这......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?一旦事情败露,朝廷那边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,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!”
田守仁不屑地撇了撇嘴,脸上的肥肉微微抖动,压低声音说道:
“梅大人,如今这形势,您觉得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?
那苏辰摆明了是要跟咱们过不去,不把他打压下去,咱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。
只要计划周密,行事谨慎,谁能知道是咱们干的?
况且,咱们在朝廷也不是没有人脉,到时候真有什么风吹草动,也有人能为我们周旋一二。”
梅哲仁在屋内来回踱步,内心犹如被一团乱麻缠绕,挣扎不已。
一方面,儿子的安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,让他急于对苏辰展开报复。
另一方面,苏辰背后的朝廷势力又像一把高悬的利剑,让他不敢轻易有所动作。
“梅大人,时不我待啊!”
田守仁见梅哲仁还在犹豫,语气愈发急切。
“我们还可以在城中散布谣言,就说苏辰此次前来,是为了搜刮民脂民膏,根本不是为了整治燕州。
让百姓们对他心生怨恨,这样他在燕州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。
然后再寻机对他身边的人下手,让他首尾不能相顾,自顾不暇。”
梅哲仁猛地收住脚步,室内仿若凝霜,寂静无声。
片刻后,他阴沉着脸抬头,目光如刀般锐利,冷冷开口:
“此事断不可莽撞,须慎思慢酌,谋定后动。”
言罢,他眼神森冷地睨向幕僚,寒声道:
“你们给我死死盯着苏辰及其身边人,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能放过。另外......”
“是,大人!”
幕僚暗自咒骂其阴狠,匆匆退下,脚步慌乱,恰似赶赴一场阴谋陷阱。
田守仁见梅哲仁未应承自己的主意,嘴角轻撇,心中有些不悦,但也明白此事急不得。
这招若得逞,苏辰定焦头烂额,且看他如何招架这诡局。
梅哲仁紧盯着幕僚背影,眼神满是焦虑与决绝。
儿子生死未卜,若救不了,恐怕只能依从田守仁的计策。
虽觉此人有诈,却已无路可退,唯有在这荆棘路中与苏辰殊死较量,重夺燕州大权。
......
府衙内室之中,苏辰正聆听着李阳的详尽汇报。
只见他的眉头逐渐拧紧,猛地一拍桌案,怒声道:
“好啊!好得很呐!一个布政使,掌控着民政与财政大权,本应造福一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