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德丸见官员们都不说话,心中暗自窃喜。
以为这些人慑于父亲的权势,定会在关键时刻为他出面求情,保他安然无恙。
“王爷,就算我撕毁了告示,您也狠狠惩治过我了,现在总该放我走了吧?”
梅德丸边说边抬眼,偷偷看着苏辰的神色,那眼中还透着一丝侥幸。
苏辰气极反笑,没想到这梅德丸都到了这般境地,还看不清形势。
他眼神一凛,不动声色地向郑虎使了个眼色。
郑虎瞬间领会了苏辰的意思,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,飞起一脚踹在梅德丸的后背。
梅德丸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,向前飞扑出去数米,重重地摔在地上,疼得他“哎哟”一声惨叫。
此时,堂上的官员们见状,俱是大惊失色。
这王爷是动了真格的,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与梅哲仁彻底决裂啊!
这一脚,仿佛踹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心上,让他们愈发惶恐不安。
如今他们站在了一个微妙的十字路口,稍有不慎,便会惹祸上身。
梅德丸摔得七荤八素,刚想张嘴再辩解几句。
苏辰却抢先一步,眼神冰冷如霜,寒声道:
“你一介布衣,目无王法,肆意妄为,如今还敢在这堂上大放厥词,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治你?
再敢胡言乱语,信不信本王即刻命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!”
苏辰心中清楚,若不彻底镇住这梅德丸,日后自己在这燕州推行政令,只会困难重重。
况且,这燕州吏治的腐朽,梅哲仁是症结所在,必须要以雷霆手段开局,方能让众人警醒。
梅德丸顿时如坠冰窖,心都凉透了。
他瞧着苏辰那模样,深知对方绝不是在吓唬他,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。
此刻的他,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,只觉得这苏辰是真要将他往死路上逼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,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吐出来。
只能趴在地上,双肩微微颤抖,默默地流泪,连抽泣声都竭力压抑着,生怕再触怒了苏辰,招来更可怕的灾祸。
就在这时,一位较为年轻的官员鼓起勇气说道:
“王爷,这梅德丸固然有罪,但梅大人并没有发话。
若贸然处置,恐会引起轩然大波,还望王爷三思啊。”
苏辰怒目而视:“三思?本王做事还用看别人脸色?
难道要因为一个梅家就畏首畏尾?
若是如此,这燕州的吏治何时才能清明?
百姓的日子何时才能好过?”
那官员吓得低下头,不敢再言语。
苏辰恨不得当下就砍了梅德丸,但他明白,此刻还不能意气用事。
梅哲仁老奸巨猾,一直隐匿不出,他必须设法引其现身。
况且,仅凭撕毁告示这一罪,还不足以将梅德丸送上断头台,仍需静待一个能让梅家彻底无法翻身的契机。
“本王决定,将梅德丸暂时关押在府衙大牢,等候朝廷的旨意。
同时,本王会将此事如实上奏朝廷,让父皇定夺。”
官员们心中暗叹,王爷这一招看似是将皮球踢给了朝廷。
实则是在向梅家表明自己的态度,同时也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主动权。
“郑虎,加强府衙的戒备,尤其是大牢周围,绝不能让任何人劫走梅德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