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看这棺椁的材质和精美程度,这绝对不是普通陪葬品,而是地位极高之人才能享用的。
这完全不符合帝王陵寝的常规布局。
通常情况下,帝王陵寝的外围,更多的是防御性的机关和迷阵,真正的墓室,尤其是主墓室,都会深藏于陵寝的最核心区域。
能够在帝王墓埋葬的,且有这种昂贵棺椁的,谁不是身份高贵,且和墓主人关系密切,又怎么会安排在古墓外围呢?
苏九的目光又扫视了周围石室内一圈。
在棺椁的四周,摆放着一些陶罐,其中,就有两个人偶的陶罐被打翻在地,碎片散落一地。
很明显,这两个被打翻的陶罐,就是之前那三个学长在慌乱中触碰,从而引发了阴煞之气爆发的罪魁祸首。
苏九没有在意这些被打翻的陶罐。
就在这时,王建成在外面喊话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躁:“小九!里面情况怎么样?我可以进来吗?”
苏九能理解王建成此刻的心情。
作为一名考古专业的教授,遇到这样非同寻常的古墓,而且里面还有尚未清理的陪葬品,他自然是心痒难耐,想立刻进来一探究竟,进行研究。
这种求知欲和对文物的渴望,是每一个考古学家的本能。
“老师,您先别动。”
苏九说后,将目光重新投向石室内,体内气感运转,那股无形的阴煞之气,在他眼中如同翻涌的墨色潮水,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这股气息与寻常的阴气不同,它蕴含着一种极致的怨念与生机剥离后的死寂,普通人若贸然踏入,即便不当场毙命,也定会魂魄受损,轻则大病一场,重则精神失常,甚至成为活死人。
“这里的阴煞之气,远比您想象的要浓郁和驳杂。”苏九缓声解释道:“寻常人根本无法抵御,贸然进入,只会重蹈那三位学长的覆辙。而且,我感应到这股阴煞之气并非自然生成,它被人为地禁锢和引导,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风水局势,一旦触动,便会瞬间爆发。”
王建成闻言,眉头紧锁,虽然他心中对文物的渴望如同烈火般炙热,但苏九的话语,以及他昨日亲眼所见的诡异景象,让他不得不收敛了几分冲动。
他深知苏九的能力并非虚妄,更何况,那三名学生昨天才醒过来,这让他心有余悸。
他站在石室入口处,探灯的光束在石室内部摇曳,却无法完全驱散那股令人心悸的阴冷。
“那……小九,你有什么办法吗?”他焦急地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。
苏九没有直接回答,他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向上,一枚古朴的铜镜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。
他左手掐诀,指尖灵气流转,瞬间凝结成一道玄奥的符文,而后猛然点向手中的铜镜。
“敕!”他低喝一声,符文没入铜镜之中。
刹那间,铜镜嗡鸣一声,从苏九掌中腾空而起,悬浮于石室入口上方。
铜镜的镜面骤然亮起,并非刺目的白光,而是一种幽深而内敛的青色光芒,如同深潭之水,带着一股吞噬万物的静谧。
一股强大的吸力,如同无形漩涡,从铜镜之中爆发出来,瞬间笼罩了整个石室。
石室内部,原本翻涌的阴煞之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,瞬间变得狂暴起来。
它们如同被激怒的黑色潮水,疯狂地冲向铜镜,却又被铜镜散发出的青色光芒所束缚,而后被一股股地吸入镜面之中。
那股腐朽、冰冷、带着怨念的气息,在铜镜的吸纳下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。
王建成和两名工作人员站在石室外,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王建成昨天也见识过,倒还好,没有那么惊讶,但这两名考古工作人员,却是彻底傻眼。
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又震撼的景象。
苏九的目光始终落在铜镜之上,他能感受到铜镜内部的灵气正在迅速消耗,但同时,被吸纳的阴煞之气也在被铜镜所炼化,转化为一种精纯的能量,反哺着铜镜本身。
他知道,这石室内的阴煞之气,大部分都来源于那两个被打翻的人偶陶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