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丰县的挽歌,以钢铁的咆哮奏响。
【轰隆——】
履带碾碎街道,将废墟与骸骨一同压入泥土。
火焰吞噬着残破的建筑,浓烟是亡魂的裹尸布。
合成二旅的士兵,如同沉默的潮水,涌入县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他们是收割者。
李闯站在“蹂躏者”突击车的指挥塔上,烟尘与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他没有下达任何“区别对待”的指令。
因为陆沉渊说过。
“按你心中的想法去做。”
他的想法,此刻无比清晰。
那些盘踞在此的幸存者,他们不是等待救援的羔羊。
他们是占据了五座粮仓,却依旧选择掠夺、施虐的豺狼。
一处半塌的商场内,枪声骤然密集。
“报告旅长!c区三点钟方向,发现大量‘武装人员’龟缩抵抗!”
通讯器中传来营连长的嘶吼。
李闯拿起通讯器,声音没有温度。
“压缩。清除。”
“是!”
没有劝降。
没有警告。
只有冰冷的指令,带来更猛烈的火力覆盖。
什么是恶?
李闯的脑海中,闪过侦查小队传回的影像。
那些被折磨至死的女人,她们衣衫破碎,绝望凝固在失去光彩的瞳孔中。
她们的身体,诉说着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的罪孽。
有些底线,一旦触碰,便再无回头路。
有些错,道歉毫无意义。
扫黑需要证据。
反恐需要名单。
平叛,只需要坐标。
李闯现在做的,就是平叛。
只要是站着的,只要是能动的,只要还喘气的,在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上,此刻,皆为叛军。
坦克炮口每一次转动,都意味着一栋建筑的坍塌,或是一片区域的肃清。
重机枪的火舌舔舐着街道,将任何试图反抗或逃窜的身影撕成碎片。
哭喊声。
求饶声。
咒骂声。
很快,都将归于死寂。
“旅长,东区粮仓已控制!”
“旅长,西区主要抵抗已肃清!”
捷报不断传来。
李闯的表情,依旧是钢铁般的冷硬。
他抬手,指向县中心那栋最高的建筑——匪徒的核心巢穴。
“目标,那里。”
“所有单位,推进!”
【突突突突——】
大口径机枪的咆哮再次升级。
士兵们如同精准的机器,执行着屠戮的指令。
这不是战争。
这是一场外科手术式的清除。
裕丰县警察局。
地下审讯室内。
魏国强死死捂住身边一个年轻女孩的嘴,防止她发出任何声音。
身边是方军和几十个幸存者,如同被暴风雨拍打的鹌鹑,瑟瑟发抖。
地面在震动。
头顶的水泥碎屑簌簌落下。
外面传来的声音,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战斗的理解。
那不是枪声。
那是钢铁的咆哮,是爆炸的轰鸣,是某种……碾压一切的意志。
“魏…魏队…外面…外面是什么东西?”
年轻的警员,脸色惨白如纸,牙齿都在打颤。
魏国强没有回答。
他小心翼翼地挪到狭小的通风口,向外窥视。
只一眼,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。
街道上,几辆黑色的钢铁巨兽缓缓驶过。
它们的炮塔转动,喷射出毁灭的火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