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一个个火把被点亮,映出一排排乌黑的重机枪,黑洞洞的枪口,齐刷刷对准了太子和吕合金。
苏辰早就料到会有人从这儿逃窜。
毕竟此地未现激烈交火的痕迹,且这是返回大靖的必经之路。
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,苏辰在火把的簇拥下缓缓走出。
他的身后,郑虎手持重机枪,眼神锐利如鹰,身后的燕州军士兵个个神情肃穆,枪口稳如泰山。
而在他们身旁,停着那两辆刚刚在红柳滩上大杀四方的坦克。
太子看着苏辰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。
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过与苏辰对峙的场景,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。
他引以为傲的燧发枪成了笑话,他寄予厚望的蛮戎骑兵溃不成军。
而他自己,竟然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堵在了逃亡的路上。
“苏......苏辰......”
太子的声音干涩沙哑,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“你......你想干什么?”
苏辰缓步向前,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太子的心上。
他的目光扫过太子和吕合金狼狈的模样,眼中满是不屑:
“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儿?
蛮戎的祭旗仪式不好看吗?
怎么不多留一会儿?”
吕合金吓得浑身筛糠,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,跪在沙地上不停地磕头:
“王爷饶命!
王爷饶命啊!
小的是被逼的!
都是太子逼小的干的!
小的对朝廷忠心耿耿,天地可鉴啊!”
“忠心?”
苏辰冷笑一声,目光落在吕合金破烂的锦袍上。
“你的忠心,就是帮着太子给蛮戎送燧发枪,妄图借刀杀人?”
吕合金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是一个劲地磕头,额头很快就磕破了,鲜血混着沙尘,糊了一脸。
太子看着吕合金的丑态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,但更多的却是恐惧。
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。
苏辰既然敢设下埋伏,就一定掌握了所有证据。
太子深吸一口气,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尊严。
“苏辰,你我毕竟是兄弟,何必赶尽杀绝?
只要你放了本宫,本宫可以奏请父皇,你以后就是真正的燕王,燕州永远是你的!”
苏辰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,带着无尽的嘲讽:
“燕王?太子殿下觉得,本王还需要你封吗?”
他抬手,指向身后的坦克: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本王的底气。
有了它们,别说是燕州,就算是这天下,本王也能踏平!”
太子顺着苏辰的手指望去,那冰冷的钢铁怪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,嘲笑着他所有的野心和算计。
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和苏辰之间的差距,早已不是权力和地位的差距,而是时代的差距。
苏辰手中的力量,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和抗衡的。
“你......你想怎么样?”
太子的声音彻底失去了底气,只剩下绝望。
苏辰收敛了笑容,眼神变得冰冷刺骨:
“太子殿下,你勾结蛮戎,通敌叛国,罪该万死。
本王今日,就是来替天行道的。”
他话音刚落,郑虎上前一步,厉声喝道:
“太子、吕合金,你们可知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