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撤!”
蛮戎首领咬得牙关咯咯作响,近乎声嘶力竭地吼出了撤退的命令。
蛮戎士兵们如获大赦,忙不迭地狠狠扯动缰绳,掉转马头,不顾一切地朝着远方狼狈逃窜。
郑虎等人杀得正酣,见蛮戎人溃败而逃,热血上头,还欲纵马追击,一举将其歼灭。
就在此时,苏辰面色一沉,猛地大喝一声:“别追了!”
众人这才如梦初醒,纷纷勒住缰绳,胯下战马前蹄扬起,长嘶一声,稳稳停住。
苏辰面色凝重,缓缓将目光投向地上己方死伤的人员,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怒火。
他转头看向郑虎和李阳,声色俱厉地质问:
“你们二人为何追击得如此深入?
难道忘了本王之前的命令吗?
这分明就是违抗军令!”
郑虎和李阳心中一凛,赶忙翻身下马,“扑通”一声跪地,满脸懊悔与自责。
郑虎抱拳,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:
“王爷,卑职知错了!方才见蛮戎人狼狈逃窜,一时杀红了眼,只想着将他们彻底歼灭,为燕州百姓除害。
竟忘了王爷的军令,还望王爷恕罪!”
李阳也跟着附和:“王爷,是卑职疏忽,未能及时阻拦郑虎,甘愿受罚!”
苏辰看着二人,心中怒火稍减,却仍严肃地说道:
“行军打仗,最忌意气用事。你们身为将领,当知军令如山。
若人人都如你们这般,不听指挥,肆意妄为,这仗还如何打?
此次姑且记下,再有下次,绝不轻饶!”
“谢王爷不杀之恩!”
郑虎和李阳齐声说道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。
苏辰神色凝重,微微点头,目光再次投向那一片狼藉的战场。
看着牺牲的己方士兵,心中似被重锤狠狠击中,他暗暗发誓。
定要让燕州拥有一支无比强大的军队,绝不再让百姓和士兵们承受这般苦难。
苏辰脸色猛地一沉,冷声下令:“把那些蛮戎人给本王筑京观!”
众人瞬间震惊得呆立当场。
他们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要筑京观,这事在近百年来,都只听闻一人做过。
那便是靠山王——张震霄!
也就是张婉清的父亲,更是大靖目前唯一的异姓王!
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这筑京观,到底是怎样的惩处手段?为何如此震撼?”
身旁一位年长些的士兵,低声解释:
“听闻是将敌人的尸体堆积起来,封土而成,用以彰显战功,同时震慑敌人。
当年靠山王此举,让边疆蛮夷多年不敢来犯。”
此刻的李阳眉头紧皱,嘴唇微微颤抖,忍不住劝说:
“王爷,这筑京观之事,太过残忍,且自从靠山王之后,已无此例,是否......”
苏辰冷冷地看向李阳,打断了他的话:“李阳,你觉得残忍?
这些蛮戎人屡次犯境,烧杀抢掠,燕州百姓遭受的苦难还少吗?
他们何时对百姓手下留情过?”
郑虎在一旁连连点头:“王爷说得对,这些蛮戎人都该死!”
苏辰环顾四周,看着士兵们或震惊、或犹豫的表情,大声说道:
“本王知道你们心中所想,但燕州历经磨难,若不采取强硬手段,如何让蛮戎人畏惧,如何护百姓安宁?”
众人听着苏辰的话,心中虽仍有一丝不忍,但想起蛮戎人犯下的累累罪行,不禁握紧了拳头,眼神逐渐坚定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