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瞳孔骤缩,突然疯狂摇头:\"不是我!是许大茂……\"
\"许大茂?\"何雨泽突然笑出声,\"他现在正在派出所唱铁窗泪呢。\"他甩开女人,转身对冉秋叶父亲微笑,\"冉叔叔,这佛跳墙要趁热……\"
\"等等!\"秦淮茹突然扑向食盒,\"那汤……是不是用了我的香菇?\"她盯着汤里的冬菇,突然想起昨天晾在院里的干货,\"何雨泽你个小偷!\"
\"秋叶。\"何雨泽突然揽住她肩膀,在女人惊呼声中带到墙角,\"想知道答案,得拿东西来换。\"他指尖拂过她耳垂,\"比如……你藏在抽屉里的苏联专家证。\"
女人突然僵住。她分明记得自己从未对人提起过那张证件,更记得昨天在何雨泽屋里,那台突然出现的苏联进口收音机……
\"成交。\"她突然踮起脚尖,在男人脸颊落下轻吻,\"明天中午,东来顺见。\"
\"想通了就来厨房。\"何雨泽突然扯开围裙,露出腰间别着的两把手枪,\"毕竟……\"他对着月亮吹了个口哨,\"有枪的人,说话比较好使。\"
\"一大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!\"刘海中跺着脚嚷嚷,棉鞋底沾的雪粒溅了前排王大妈一脖子。
\"证据呢?\"易中海突然冷静下来,镜片后的三角眼眯成缝,\"空口白牙诬陷长辈,可是要遭雷劈的。\"
何雨泽慢悠悠从兜里掏出本蓝布账册,封皮上还沾着油渍:\"昨儿修下水道,您猜我在老鼠洞里掏着什么好东西了?\"他故意顿住,享受众人屏息凝神的快感。
阎埠贵突然挤到前头,鼻尖几乎戳到账本上:\"这……这不是去年食堂的采购账吗?第三页怎么有团墨迹?\"
\"我……我那是借的!\"她突然尖叫着扑向何雨泽,\"何大清那个杀千刀的跑了,留下三个拖油瓶,全院子就数你家最风光!顿顿红烧肉,酒瓶子堆成山,还不是克扣了我们的口粮!\"
\"克扣?\"何雨泽冷笑着一抖账册,泛黄纸页雪花般飘散,\"看看这每月的采购量,全院二百三十七口人,按定量该发四百七十四斤粮,实际采购量却是六百斤!\"
他忽然指向易中海中山装第二颗纽扣:\"贾大妈,您那天去仓库'借粮',顺手把一大爷的账本纽扣当书签了吧?\"
易中海脸色骤变,手忙脚乱去捂口袋。阎埠贵突然尖叫道:\"老易你袖口怎么沾着面粉!食堂的锁昨天坏了,该不会是……\"
\"都别吵!\"街道办刘主任挤进来时,棉帽上还顶着冰溜子,\"接到举报说红星轧钢厂家属院有人倒卖粮票,看来咱们是撞着正主了。\"
\"等等!\"三大爷突然高举算盘,\"老易还贪污了公共厕所的卫生纸!我算过账,全院每月该发十二卷,实际采购量是……\"
二大爷刘海中涨红着脸直跺脚:\"还有他截留的煤球票!去年冬天我家少领了三十斤煤,敢情全进他易中海腰包了!\"
\"滋味如何?\"他晃了晃手里的账册,\"三年前你诬陷何大清偷肉,害得雨水差点饿死。如今老天开眼……\"
\"报应啊!\"
不知谁喊了句,围观人群突然哄笑着往易中海身上扔雪团。刘海中抄起铁锹铲起堆煤,哗啦啦盖了易中海满头满脸。阎埠贵边扔边喊:\"让你算计我家算盘!让你克扣我笔墨钱!\"
何雨泽起身时,看见冉秋叶抱着教案站在月亮门洞下。这位扎着麻花辫的小学老师,眼里闪着奇异的光:\"何师傅,您这账本……\"
\"冉老师想看?\"他故意把最后几页残页塞进她手里,\"正巧,后头还记着某年某月,易中海往二大爷酒里掺水……\"
灶台上煨着的老鸭汤正咕嘟冒泡,他掀开锅盖,香气混着雪夜的寒气涌出来。门外忽然传来轻轻脚步声,冉秋叶举着残破的账本,镜片上蒙着水雾:\"这些证据……\"
\"冉老师想要?\"何雨泽舀了碗汤推过去,\"正好,有桩买卖想和你谈。\"
月光透过窗纸,在账本残页上投下斑驳光影。冉秋叶突然轻笑:\"何师傅好算计,用半本假账就搅得全院天翻地覆。\"
何雨泽挑眉:\"哦?\"
\"真账本怕是早被您换出来了吧?\"她指尖划过某处墨迹,\"这八十斤粮票……其实是易中海去年私吞的救灾粮。\"
\"冉老师好眼力。\"何雨泽突然凑近,带着酒香的呼吸拂过她耳垂,\"不如再猜猜,贾张氏藏在地窖里的那坛酒,是怎么到我手上的?\"
冉秋叶耳尖泛红,却听见对方话锋一转:\"不过您说得没错,真正的好戏……\"他掀开蒸笼,露出里头泛着油光的腊味合蒸,\"才刚开场呢。\"
前院突然传来刘主任的怒吼:\"易中海,这账本后面怎么还有夹页?1957年贪污救济款,1959年倒卖工业券……\"
\"咣当\"一声,冉秋叶手里的账本掉在地上。她突然按住何雨泽正在切菜的手:\"等等!这刀工……您怎么会庖丁解牛刀法?\"
刀锋悬在案板上方三寸,映出他眼里狡黠的光:\"冉老师,有些秘密……\"他忽然手腕一抖,萝卜花瞬间绽成透明的蝉翼,\"得用美食来换。\"
\"何师傅!\"雨水抱着新棉袄冲进来,辫梢还沾着雪粒,\"三大爷说要把易中海游街,一大爷跪在雪地里求您呢!\"
何雨泽往灶膛添了把柴,火苗腾起丈许高:\"告诉他,想保命就交出私藏的五十斤特供肉票。\"
前院突然传来贾张氏撕心裂肺的尖叫:\"我的樟木箱!何雨泽你个挨千刀的,那可是我攒了十年的……\"
\"哥!\"雨水突然拽他衣袖,\"冉老师在外头站半宿了,说有事找您。\"
阎埠贵瞬间换了副面孔,皱纹都笑成菊花:\"哎哎,还是雨泽大方!要说这院里啊,就数你……\"
\"何雨泽!\"尖利的叫嚷刺破晨雾,贾张氏拄着拐杖杀气腾腾地冲进来,\"听说你藏着俺家丢的的确良布?快交出来!\"
贾张氏愣神的功夫,秦淮茹突然挤进人群:\"何大哥,我瞧您灶台边晾着块蓝布,和刘家丢的……\"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泽打断:\"秦姐眼神真好,那是我昨儿新裁的围裙。\"
围观人群嗡嗡议论起来,易中海背着手踱步过来:\"都围在这像什么话!雨泽,你……\"
\"一大爷!\"何雨泽突然拎起剁好的柴火,\"我正要给您送去呢。前儿听您说腰不好,特意寻了紫檀木劈的,您闻闻这香气养神不?\"
易中海板着的脸松动了:\"有心了。\"他扫视人群,\"都散了吧,刘岚家的事我会查清楚。\"
易中海正在修剪盆栽,剪刀咔嚓一声剪掉月季多余的枝桠:\"怕不是又有人做贼心虚。\"
\"不能够!\"阎埠贵捧着账本凑过来,\"今早三大爷我查账,发现公共粮仓多了二十斤白面!这年月,谁舍得……\"
\"是您老花眼了吧?\"何雨泽拎着食盒施施然走进中院,\"我给前院王奶奶送的病号饭。\"他掀开盖子,红烧鲫鱼的香气混着酱肘子的油润,馋得众人直咽口水。
\"雨泽啊,\"易中海用剪刀敲敲石桌,\"院里最近怪事多,你……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