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都怪我来迟了。”
指尖摩挲了下南昭肌肤细嫩的脸蛋,白慈意犹未尽收回手,将她从地上一把抱起。
白慈不说还好,一说话,南昭憋了半天的眼泪霎时划过脸颊。
偏生她瞪着空洞的眼睛哭得无声无息,就连脸上也没有难过的表情,纯属是受到惊吓后流的生理性眼泪。
即便如此,白慈也心疼的不行。
他垂下头,寒凉的薄唇落在南昭滑落在脸颊的眼泪上,轻轻一嘬,把眼泪全都吸走,反应过来才觉得不妥。
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举动。
可站在老婆的角度,他只是一个帮忙指路的好心人罢了。
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“好心人”亲了她,她会怎么想?
白慈身形一僵,眼睁睁看着南昭一双噙满泪水的美眸看过来,迟疑地问:
“那是什么?是冰块吗?”
白慈:“......”老婆太迟钝了怎么办?
说不上来高兴还是难过,他赌气似的回:“是啊,你猜对了呢。”
南昭眨巴下眼,心道还真是个阴阳怪气的鬼,都死了有一千年了还这么幼稚。
抱着南昭把她轻轻放在床上,白慈弯下腰贴近她耳边,一字一句开口:
“昭昭,记住我的名字,我叫白慈,黑白的白,慈悲的慈。”
似是想到什么,白慈在心底冷嗤。
难为他也能沾染上“白”和“慈悲”这两个词。
生前死后,他手里都沾染过不少人命,其中甚至有他的至亲!
千年前,白家那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联合外敌把他活埋,他自认为那些人都该死,他只是为自己讨一份公道罢了。
现在,他唯一的慈悲恐怕也都放在了南昭身上。
看到南昭受惊,他恨不得把赵津瑜千刀万剐。
事实上,他也的确这么做了。
实力强大的厉鬼很轻易就把赵津瑜拖入了自己创造的梦境中。
在这里,赵津瑜切身体会到十八层炼狱才会有的酷刑。
他在梦境受刑时,白慈早已将他的身体清理出南昭的住所。
等赵津瑜尖叫着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泔水堆里。
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,甚至不记得自己去过南昭的住所,
脑子里最深刻的唯有在梦境受刑后,那万分逼真的痛感。
明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噩梦,但他惊异的发现,自己身体上竟还残留着梦境中才有的痛感!
每动一下,浑身每一处都无比的疼,仿佛真的被千刀万剐一般。
赵津瑜万分痛苦的在泔水堆挣扎时,白慈正把南昭揽在怀里,垂下眼轻声细语地哄她:
“别怕,坏人已经被我给赶跑了,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沾染了鬼王身上的气息,别说是人,哪怕是穷凶极恶的厉鬼见到南昭也得退避三舍。
南昭恍若什么都不知道般,弯下脆弱的脖颈缩在白慈怀里。
感受到白慈抬起手臂的动作,她慌忙攥紧他宽大的衣袖不让他走。
“别走!别走好不好?我好害怕,哪怕就一会儿,陪陪我好吗?”
她漂亮的眼睛又渗出泪水,可面上除了害怕却没有丝毫的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