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理把闻子豪丢沙发上,丧头巴脑地往外走。
闻子豪整个背都在痛,他挣扎着起来,宫少赶忙拉了他一把,他站起来追出去:“你等我回家问问我们家老太太啊!”
闻子豪还真的回家了,把事情跟闻老太太讲了。
闻老太太沉思许久,说:“我可以承诺靳家给多少嫁妆,但是我没办法逼芳芳。”
柳芳芳是靳母的名字,闻老太太与她有过几次攀谈,知道她与靳父夫妻感情很好,圈里人也都知道她更爱儿子,可以说她的生命里可以没有丈夫,但是不能没有儿子,甚至有些病态。
靳理十五岁时,与靳母偶有同床。后来闻子豪嘲笑靳理,靳理才知道长大了就不能与母亲同睡,因为这事,靳母看到闻子豪就没有过好脸色。
老太太认为,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彻底脱离母亲,就不能被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,那么这样的男人,也不值得托付终身。
闻子豪问:“那白苏苏怎么办?”
“苏苏是我们闻家的明珠,要什么样的男儿不行?还非得巴着他们靳家嘛。”老太太突然掷地有声说了这么一句。
这样的反应,属实是闻子豪没有料到的,不过他觉得老太太说得对,反正他也看不惯靳理动不动就发脾气,这下好了,他终于可以看靳理的笑话了。
这边靳理回到靳家时,到处找人,佣人好心提醒:“少爷,那位白小姐早就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靳理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,正准备坐下休息会儿,又听到佣人说:“嗯,太太已经告诉她,你这几年都不会结婚,让她歇了做靳少奶奶的心思。”
靳理登时又站起来,去了母亲房间。
靳母穿着吊带,在房内练习扇子舞,哼着小曲,曼妙的身段随着音乐左右起伏。
靳理一进来,就把唱片机关了,“母亲,我想跟您说几句话。”
“你是打算指责你母亲吗?白小姐拎着东西来的,又拎着东西走了,我可什么都没做。”靳母斜了他一眼,去把音乐打开。
靳理一听,想到白苏苏那么单薄的身子拎着礼物离开的场景,就受不了。
他咬着牙,抱起唱片机,往地上用力一摔:“白苏苏是我此生最爱!如果不与她结婚,我就一辈子不结婚!”
靳母愣了下,眉眼抬起,轻轻笑了,合了扇子,在他脑袋上敲了下:“儿子,只要你喜欢,一辈子不结婚,妈妈也不会逼你。”
“母亲!我要娶她!请您立刻马上拟定礼单,去闻家提亲,不是订婚,是结婚!”面对温柔的母亲,靳理说不出什么更狠的话,只能继续求她。
靳母却顾左右而言他:“着急结婚做什么?你最近不是跟那个夜店小女孩玩得挺开心吗?继续玩嘛,妈妈没意见,男人在年轻时不玩,老了哪还有力气。”
靳理第一次发觉,母亲的温柔和纵容,是一把刀。
现在这把刀横在他和白苏苏之间,随时斩断白苏苏好不容易对他生出的那一点意思。
不行,他没时间求父母。
转身离开时,他把门甩得好大声,靳母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。
因为这个白苏苏,养了二十一年的儿子,跟母亲离了心,这让她如何接受这桩婚事?
看着地上这台她跟了几个拍卖场才买回来的唱片机,四分五裂。
她的心在痛。
她拿出手机,打了个电话:“我让你一直监视少爷最近交往的那个女孩,你这两天安排个时间,约在高端茶餐厅,我和她见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