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澍进来朝病床上扫了眼,人没醒。
走到白苏苏跟前,女孩仰着头瞧他。
在容家,那样混乱的时候,他带着她去用餐区,仿佛局外人一样默默地吃东西,隔岸观火。
“沉澍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白苏苏问,眼睛水光澄亮,没有一丝杂质。
“什么?”沉澍不解。
“在容家,你拦着我,为什么呢?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妈妈自残致死,然后成为孤儿,彻底沦为你的玩物?”白苏苏说,声音里没有感情,像个天真的娃娃。
沉澍捏捏她脸上的婴儿肥,“你不是玩物,你是我喜欢的人。”
喜欢?
单单两个字,在白苏苏心里掀起风浪。
他第一次这么说。
白苏苏眼睛里多了迷茫,“你有未婚妻。”
“我也可以没有。”深邃的眉眼没有多余的情绪,一眼看去,只有温柔在缱绻。
白苏苏扒拉开他的手,别过脸,悄悄挪开步子,低头瞧着脚尖不自然道:“宴会后来怎么样了?”
“警察来了,不过白夫人肯定没事,因为她最后倒在保安的刀尖下。”沉澍语气淡淡的,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。
“那,容家呢?”白苏苏想问的是,容家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。
沉澍说:“容家理亏,你妈妈的医药费他们出。”
“哦。”白苏苏的心稍微放松了点,剩下只需要等汪文丽醒来,她要说服汪文丽放弃这笔债。
沉澍顿了顿,说:“最近我很忙,不如让白夫人跟你一起住到江景花园。”
白苏苏愣了一下,心里划过一丝暖意,但她很快压了下去,侧眸看了他一眼,眼珠子转来转去,傲慢的说:“再说吧,我问问她的意见。”
“嗯。”沉澍没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这时,病床上的汪文丽发出一声呻吟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“妈!你醒了!”白苏苏跑过去。
沉澍按了床头铃。
汪文丽很虚弱地扯开眼皮:“苏苏。”
“妈,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汪文丽抬了抬手腕,痛得眉头皱一起。
白苏苏轻声说:“没事,那是皮外伤,其他的还有没有不舒服的?”
“头有点晕。”
汪文丽说话很慢很轻,白苏苏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话,眼眶瞬间又湿了。
医生进来,询问了汪文丽现在的感觉后安慰她:“这两天因为血压低可能会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,住院观察几天,各项指标稳定下来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沉澍送医生出去。
白苏苏看着汪文丽苍白的脸色,心里虽对她的行为生气,但到底不是滋味,“妈,出了院您跟我去江景花园住吧。”
汪文丽轻轻晃动头:“我不去。”
“为什么?您不是总说城中村脏乱差,沉澍最近都不会出现在江景花园,您可以安心住着,过段时间我租个好点的房子,咱们一起过去。”白苏苏说。
汪文丽还是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