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把人拉走后,白苏苏跟着在车上看着母亲,失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。
汪文丽这次是有备而来。
这个准备不只是刀子,还有金丝眼镜。
现在她完全可以确定,金丝眼镜可能是她新交的地下情人。
汪文丽是个胆小的人,从前看不惯父亲的有些做法,连高声说话都不敢,现在为了一千万,三番四次地小打小闹,而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。
不像她的做事风格。
一定是有人教唆她这么破釜沉舟,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看着挺斯文的金丝眼镜。
这么一想,白苏苏第一次有了棒打鸳鸯的想法。
到了医院,汪文丽的情况比想象中糟糕一些,伤到动脉,在救护车上才勉强止住血,出现严重休克的情况,那张脸白得跟大白墙似的,看得白苏苏刚刚放回去的心重新提起来。
她留在医院陪着,让马小玉先回去了。
而容家这边,当时大厅乱成一锅粥,不知道是谁报了警。
几个警察上门现场简单询问了几句,由于当事人昏迷,只能带了几个表达能力比较好的宾客回去,当然也请容家主事人去警署。
这种时候,容衍就被推了出来。
警察离开后,容家人挨个跟宾客道歉,具体的没有多说。
客人都走后,佣人打扫混乱的现场。
容越看着地面上的血,恨恨地命令管家务必打扫干净,不许有一点味道。
而后一脸愁容地叹了口气,双手背后去了楼上书房。
推开门,书桌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。
听到门口动静,那个人转过头来站起来,微微颔首:“容叔叔,我是沉澍。”
容越皱眉诧异,他跟沉家交情尚浅,知道这个沉澍是沉家二少爷,是个私生子,似乎在检察厅工作。
这个时候,沉家人的拜访,显得有些突兀。
“嗯,我记得我女儿的生日宴并没有邀请你。”容越说话不客气,眉眼堆着倦色,在书桌后坐下,身体靠后仔细打量他。
沉澍说:“确实,晚辈是来接妹妹的,不小心看到刚才的一幕,实在觉得太过分。所以,想为容叔叔排忧解难,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“你妹妹?”
沉澍点头:“对,她叫白苏苏,容叔叔也许不认识,白家的事总听过吧。”
提起白家的事,容越直起腰往后坐了坐,才把腰靠上去,眼神透着警惕:“知道,你想替汪文丽打抱不平?”
沉澍摇头笑了笑:“容叔叔想多了,白家已经落魄,我也不建议我妹妹在这件事上死缠烂打,闹到警署。”
容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没说话。
沉澍又说:“白夫人现在躺在医院,听说只是昏迷,总会醒来的。事情呢,总需要解决。容家是打算一直这么赖账吗?”
容越问:“还说不是替白家说话,你一直在指责我容家。”
“我有个主意,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叔叔要不要听听?或者叔叔这里有什么办法能够安抚白家,我可以帮忙转达。”沉澍觉得他一定不会有,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女人拖到现在。
对于汪文丽,容越确实没有办法,容家不缺钱,但是这钱给出去,就侧面证明了容家确实欠了白家的钱,然后有心人随便一查,准会查到容家当年被迫跟着白建成干的那些腌臜事。
他想过暴力威胁,终究下不去手,不是因为白建成对他当年的帮助,而是因为白建成手里有他们一起在灰色产业里的交易资料,他不确定这份资料白家人知不知道,但是他确定一旦资料公开,他容家就会成为京圈的众矢之的。那这百年基业就彻底完了。
况且,汪文丽闹了好多次,他心里憋着一股气,这钱就算给出去也很憋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