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理还在身后追问:“苏苏,你考虑一下吧,我虽然没多少零花钱,但是我可以让我妈去别墅照顾你。”
白苏苏心头一暖,这个大男孩有些粗线条,但是心底还是为自己好,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:“不用了,我在这里住着,是因为我妈答应沉家好好照顾他,等他伤好了,我自然会离开。安啦,阿理。”
说完,白苏苏进了小区的单元楼。
靳理想问沉澍答应去七里庄救人是因为他承诺让靳家帮忙青蛙娱乐,怎么跟白夫人有关?还没问,他的思路全被最后几个字勾走。
她刚才叫他,阿理。
靳理看着她身影消失不见,高兴得又是拍手又是转圈,他很高兴白苏苏原谅他了。他们认识了三年,白苏苏一直都叫他阿理,白家倒了之后,白苏苏总是连名带姓地唤他,他很难受,而刚才白苏苏不仅像以前那么称呼他,还特意解释了住在这里的原因。
过段时间,苏苏就会离开,这是不是也说明,两人的关系也不再是男女朋友?
靳理开心得在楼下迟迟不想离开。
而楼上的阳台绿植后,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注意着楼下的情景,自然也将刚才两人惜惜话别收入眼底。
抿了口茶,门开了,沉澍转移视线的一刻,第一次觉得靳家少爷太碍眼。
是时候去拜访靳家了。
白苏苏换了鞋子进来,屋子里漆黑一片,打开灯,强光冲淡黑暗,她一眼看到光秃秃的阳台栏板上坐着一个人。
阳台处在暗处,与夜空融为一体,而身穿白色家居服的男人仿佛是整个暗淡世界中唯一的光亮。风吹起他身后垂下来的家居服,柔软的布料荡荡悠悠,男人上半身跟着晃了下,白苏苏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要去扶,才意识到自己离他很远。
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沉浮,白苏苏一步步走过去,看到阳台角落里放的几瓶红酒。
他喝酒了。
果然,他离职了,心情真的不好。
白苏苏步伐拐了个弯,想避开,反正屋子里刚才特别黑,她就当看不到。
推开次卧门时,眼角还是不放心瞥向阳台。
男人应该是要往外挪,身体跟着又晃了晃,白苏苏的心也跟着抖了下。
算了,他要是死了,她就是唯一目睹的人,难逃嫌疑。
白苏苏走过去,把阳台灯打开,男人低垂着眉眼,似是不适应突然的亮光,抬手虚挡了下,目光触及到她,别过去,端起手边的酒往口中灌。
喉咙不断吞咽,也装不下整瓶的酒,红酒从嘴角溢出来,顺着优越的下颌角一路向下。
“喝死你算了。”白苏苏低声骂了句,上前一步,从他手中把酒抢过来。
沉澍很听话地松手,身体侧过来,单手环住她的腰,整个人从栏板上稳稳落地。
那只手忽的往上,掐住细软的脖颈,他倾身将她压在栏板上。
白苏苏的心急速收缩,只觉得一阵短暂的眩晕后,目光不安地往下稍转,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住,脸色唰地白了。楼下的所有变得渺小,身上的压迫感和下方的危险,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。
她怕死,也恐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