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笑瞪着她,嘴唇蠕动着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白苏苏扫了眼:“不要了。”
“不要了啊?”马小玉眼睛亮晶晶的,跟两盏大灯泡似的,颠了颠兜着瓶瓶罐罐的t恤下摆,“那就归我了。”
“随你。”
这个时候,肖笑想过来抢夺,但是奈何正主也在,而且父亲还在楼下等她,只能乖乖地让人占了去。
肖笑收拾得差不多了,出去时把门重重一甩,砸出来巨大的声响。
白苏苏起身,从柜子里拎出那件橙色格子的鱼尾裙,跟了出去。
马小玉则打开每个瓶子,闻闻这个,嗅嗅那个,什么都顾不得了。
肖父看到女儿拎着两包东西下来,似乎拎不动,伸手就要帮忙,听到不远处有人喊:“肖笑!等下!”
两人站住,齐齐看过去。
肖笑阴着脸,肖父露出礼貌的笑。
等人走近了,肖父问:“白同学,怎么了?”
白苏苏伸长手臂,把手里的裙子塞到肖笑的袋子里:“叔叔,肖笑一直很喜欢我这件裙子,偷偷试了好几次,我看她实在喜欢,就当做送给她吧。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欺负我了。”
受害者的讨好姿态摆得很到位。
肖父脸上的面子已经掉在地上了,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实在太过分,人家孩子太懂事了!
于是肖父推辞:“白同学,她那么欺负你,你还对她这么好,这衣服你拿回去,她不配穿。”
最后三个字,戳中肖笑一直阴郁的心。
别人怎么说她,她都没有想哭,现在父亲最后那三个字让她泪崩。
“爸!我是不是你女儿?她,一个外人,你以为她多好?四年前,要不是她不借给我十万块钱,我妈至于走得那么早吗?”肖笑声嘶力竭喊道,指着白苏苏的手指颤抖不已。
“什么十万……”白苏苏的话还没问出来,就看到肖父扬起右手,朝肖笑脸上甩过去。
响亮的耳光惊住在宿舍楼下来往的女同学。
肖笑捂住半边脸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肖父对白苏苏说:“对不住,白同学,我现在就带她走。”
白苏苏伸手拦了下:“叔叔,我想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。”
肖笑捂着半边脸,怒目斜扬:“装什么?白苏苏,你就是个冷血的人,我就等着看你的笑话。”
肖父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辱人的话,急忙强拉硬拽把人拖到路边的车上。
肖笑在车上哭得泣不成声,肖父狠着心一路没有停片刻,直接到家,把她锁屋里。
上班前,肖父把晚饭放在门口,把卧室门锁打开,不放心地叮嘱:“笑笑,饿了记得出来吃饭,爸爸今天加班,晚点回来。”
肖笑打开一点门缝,只露出红肿的双眼。
肖父笑笑离开,在他看来,只要没有被勒令退学,什么都好说。
肖笑就不这么看,她觉得白苏苏把她毁了。
她打了个电话。
在床上躺了几天,肖笑每天跟行尸走肉似的,头发乱蓬蓬的,睡了吃,吃了睡。
这天,黄昏时分,一连串喇叭声惊扰了老校区枝头的麻雀。
肖笑从床上弹起来,拉开窗帘,看到一辆白色的林肯车停在楼下。
她喜出望外,匆匆写了个纸条,放在晚饭盖子上。
拎着外套,飞奔下楼。
车门打开,她坐了进去,车子绝尘而去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