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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铜棺椁开启的刹那,三百道灰白气流如蝗群般涌出。每道气流中都浮现着青萝镇民扭曲的面容,老周头的残魂在掠过身侧时突然停滞,龟裂的魂体发出沙哑哀鸣:\"叶...公子...救...\"
我并指虚点其眉心,一缕玄黄气渡入,老周头浑浊的魂火稍定。他机械地指向穹顶:\"星砂...噬魂...\"话音未落,棺椁内突然射出细如牛毛的青铜丝,将他残魂扯回棺中。其余镇民魂魄更如提线木偶般,在空中组成诡异阵型。
\"归墟剑印!\"
剑光斩向青铜丝线,却在触及瞬间被弹开。混沌钟在识海中急震,钟壁上北斗七星图中的天权星位骤然大亮。我猛然醒悟——这些根本不是普通丝线,而是天权星力凝成的法则之链!
\"帝尊小心脚下!\"沧溟雨虚影从深渊侧壁传音。低头只见青铜湖面泛起涟漪,七朵火焰莲花正在急速枯萎,花蕊中的人影渐渐透明。对应翠姑的那朵莲花突然爆燃,朱雀真火化作流光没入我眉心。
识海中轰然炸开一幅画面:青萝镇地底百丈处,真正的朱雀星君被九根青铜柱贯穿躯体,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与镇民魂魄相连的锁链。她左腕的火焰纹正在缓慢熄灭,而对应位置的天机阁主真身,腰间玉佩却越来越亮。
\"原来如此...\"我冷笑抬头,看向穹顶悬浮的天机阁主虚影,\"你所谓的三百祭品,不过是为遮掩真正的夺舍大阵。\"
虚影笑容微僵,旋即恢复从容:\"现在发现未免太晚。\"他袖袍挥动,三百镇民魂魄突然集体发出惨叫,魂力沿着青铜丝线汇向穹顶钥匙孔。深渊四壁开始剥落,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星砂阵列,每粒星砂都映出张痛苦人脸。
混沌钟突然自主飞出识海,古拙钟体迎风见长。钟壁上那些原本模糊的道纹此刻清晰可辨——正是与星砂阵列完全相反的逆向阵图!当第一缕钟声荡开时,正在涌向穹顶的魂力洪流为之一滞。
\"溯光阴!\"
我咬破舌尖,精血喷在钟壁。混沌钟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长鸣,声波所过之处,剥落的壁岩竟逆着重回山体,部分青铜丝线也开始崩解。天机阁主虚影终于变色:\"时间法则?你竟能催动混沌钟本源!\"
趁他术法凝滞的瞬息,我纵身跃向湖心。残余的青铜湖水突然沸腾,化作无数尖刺袭来。玄黄气在体表凝成战甲,仍被刺出数十道血痕。当手指触及湖底最后那粒星砂时,整片星砂阵列突然熄灭——那竟是阵眼所在!
深渊陷入绝对黑暗,唯有混沌钟散发着朦胧清光。三百镇民魂魄停止哀嚎,茫然漂浮在空中。第七朵火焰莲花中,翠姑残魂突然挣脱束缚,燃烧着撞向穹顶。
\"帝尊...记住...朱雀泣血...\"她的传音断断续续,魂火在触及钥匙孔时轰然炸开。青铜钥匙被真火灼烧,竟褪去表层伪装,露出底下赤红如玉的本来面目——半截断裂的指甲!
天机阁主虚影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:\"贱人!\"整个深渊开始塌陷,星砂阵列接连爆炸。我抓住那截指甲暴退,混沌钟倒扣而下护住周身。在最后一块岩石砸落前,指甲突然发烫,表面浮现微缩地图——标注着青萝镇地底百丈处的密室方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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