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病娇疯批王爷(1 / 2)

第二位,耶律重元。

萧钰坐于桌子前,手指轻敲着桌面,侧耳听着他低声念出那些关于耶律重元的资料,神情始终淡然,但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冷意。

“父耶律迭里是太祖的亲信,受任惕隐。太祖去世后,父却反而支持耶律倍,忤旨。被下狱审讯,加以炮烙,被杀。”

白衍初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:

“三王之中,他看似最不起眼,却是最危险的一个。”

“此人狡猾且心机极重,善于隐忍,善权谋。因父亲获罪,曾被送往玄唐做质,幼年受尽屈辱。但如今的南院大王称号,以及封地,都是他一步步谋算而来,不靠皇恩,不凭血统,纯靠自己争取。”

萧钰挑挑眉:“听着倒是个‘后天努力’的主……那他的劣迹呢?”

白衍初微微蹙眉,像是有些犹豫,随即将册子翻向她,意有所指地顿了顿。

萧钰疑惑地探头,目光落在一行行字迹上,视线越往下,眉头皱得越深。

尘封的往事,被层层剥开,露出其中血腥而残酷的真相。

——精通道法炼金术,目前是通灵境,会用朱砂在情人后背画招魂符; ——给侍妾喂慢性毒药,声称这是”同生共死的契约”; ——将曾经嗤笑过他的玄唐女官的小指骨做成陶俑,摆在书房当笔架,如今他的书房有三百个彩绘泥偶;”

——许诺带东辰的公主私奔,却在约定之夜带着她的嫁妆攻打东辰,平定叛乱,拿到了头功,获得了南院大王的封地。

萧钰盯着最后一行,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后背寒意直冒。

“这主,是个病娇阴鸷的变态吧?!”

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手臂,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
白衍初抬眼看她,沉思片刻,语气凝重:“恐怕得智取。”

萧钰思索了片刻,果断道:“要不……还是你来吧!”

一想到对方有暴虐倾向,她就有点毛毛的。

白衍初挑眉,似笑非笑地盯着她,揶揄:

“是谁前两天喝多了酒,说要站我身前挡枪的?”

萧钰一脸坦然,抵死不认账:

“谁?谁那么想不开?给自己的侍者挡刀枪?!”

她话音未落,忽而念起他身上也有伤,也不知好了没?

权衡利弊,干脆利落地否认了刚才的提议,“还是我来吧——”

白衍初失笑,刚想再说什么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,打破了屋内的轻松气氛。

白衍初正要去开门,萧钰却眼疾手快,竟然将他一把推出了窗外。

来人身形修长,几乎与白衍初比肩,缓步踏入茶楼。

苍白的面容上覆着半张银质面具,只露出一双深邃幽冷的眼睛,似黑夜中的寒星,令人望之生畏。

他一身黑衣,黑袍宽袖之上,绣着繁复的彼岸花纹,暗红色的丝线隐隐泛光,像是血色尚未干涸。

腰间悬着一枚白玉刀坠,在烛火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,仿佛一柄隐匿的利刃,时刻准备出鞘。

萧钰的第一反应是——自己打不过!

直觉告诉她,这人修为极高,若非她受了内伤,她或许还能勉力一战,但现在……她没有胜算。

还好,刚刚将白衍初推了出去。真要动手,兴许自己还有个逃跑的机会。

心想着,桌面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。

耶律重元缓步走至案前,目光落在萧钰身上,似笑非笑,眼神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审视。他没有多余的寒暄,声音低沉而平静:

“郡主,不必多礼。”

他稍作停顿,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:“我来,是为了云梦楼,我希望你能将它给我。”

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,映照在两人的身影之上,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无形的压迫感。

萧钰不打算硬碰硬,唇角微微一扬,笑意淡淡:“殿下,倒是直接——”

“打算开什么条件?”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眼中却带着淡淡的戏谑,“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?”

耶律重元似乎并未被她的冷嘲热讽所动,目光幽沉,似笑非笑地道:

“其他两位大王允了你什么?不妨说说看。若你与我联姻,我会为你提供更多……”

萧钰斯条漫里地端起茶盏,轻啜一口,语调悠然:

“殿下这是来套我话的?那可没有什么诚意呀。”

耶律重元微微后倾,长指轻敲桌面,似是耐着性子陪猎物玩耍的蛇:“郡主这是要让在下猜咯?北院大王能拿得出手的,如今也就是北疆。他愿意助你云梦楼控制北疆的情报,而额尔奇木……那便许诺给你南北通道?”

萧钰并不接话,笑而不语,等待他的下文。

耶律重元的目光微微一凝,似乎嗅到了更深的算计,他轻轻一笑,饶有兴味地道:

“难道……额尔奇木还给了你东辰的资源?”随即,他嗤笑一声,眼神中满是轻蔑,“郡主,也不要太过贪心。一个小小的云梦楼,能值多少价码?”

萧钰开口接过他的话头,语气半真半假地揶揄:

“是啊,一个小小的云梦楼,能值多少价码?可偏偏殿下你们却煞费苦心,挤破了头也要分一杯羹。你们忌惮它,怕它掉下来砸到自己身上……”她轻笑,眼神戏谑,“疼。”

耶律重元眯起眼睛,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,显然对她的态度感到不悦。

倏忽,他笑了,眼神像是啐了冰霜:“萧钰,你不要不识抬举。”

萧钰正要回击,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
身体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束缚,四肢变得沉重,喉间一滞,竟连气息都微微滞涩。她心下一沉,目光陡然凌厉,猛地望向对面的耶律重元。

不知何时,他手中的玉扳指已微微转动,指腹不着痕迹地摩挲着玉面,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,冷冽而深沉。

糟了!她心下一惊,方才的对话,只不过是他故意拖延时间,暗中布下咒术!

她何时着了道?

是方才他轻轻敲击桌面的韵律,还是空气中那几不可闻的气息波动?

她来不及细想,体内灵息已开始紊乱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脉络攀爬至四肢百骸,令她的意识逐渐发闷。

“郡主,你该做个明智的决定了。”耶律重元俯身靠近,语调低柔,却藏着强势的逼迫,“你应当知道,拒绝我不会有好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