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才刚忙完政务匆匆赶来给太后贺寿的盛渊,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便开口问道:“几位爱卿在议论何事,如此热闹?”
陈巽和赶忙上前,随着众人一起行了礼,然后恭敬地答道:“陛下,方才我等正商讨京城异动之事,萧将军想举荐沈烈和他一起领兵彻查,以还京城太平,不知陛下觉得如何?”盛渊闻言微微点头,正要开口允下。
“陛下,此事老臣以为恐有不妥。”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太傅杜鸿儒——当今皇后杜芸书的父亲,突然开口说道。
“哦?不知太傅对此有何高见?”盛渊微微挑眉,示意杜鸿儒继续说下去。杜鸿儒清了清嗓子,目光严肃地看向陈巽和,缓缓说道:“陛下,京城异动,兹事体大,领兵之人关乎京城百姓及朝堂安危。刚在席的众多大臣皆有耳闻:“萧将军言:虽其近日所伤已无大碍,但却因此引得右手旧伤复发,无力拿枪带阵领兵。但陈宰相却是步步紧逼,萧将军无奈才举荐沈烈和他一起领兵彻查京城异动之事。”
而后他又转头义正言辞地对着陈巽和说道:“陈宰相,虽说如今萧将军能出席寿宴,但按其所言,其身体状况想必尚未完全恢复。你硬要让一位受伤未愈之人领军出征,这不是置朝廷大事于儿戏,陷萧将军于险境吗?恕老朽愚昧,实在是不知宰相你到底是意欲何为?”
陈巽和闻言心中一紧,又见盛渊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,忙躬身向盛渊解释道:“陛下,微臣惶恐!只是如今京城乱象丛生,形势危急,那乱党行事猖獗、诡异,想必寻常将领恐难以应对。而萧将军不仅武艺高强、且谋略过人,屡建奇功。故而老臣此次才力邀他领兵,如此方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乱象平定,还京城一片安宁,保陛下与黎民百姓无虞啊。”
他微微顿了顿,瞥了一眼杜鸿儒,继续说道:“至于沈烈,虽确实有些能力,平日里也勤勉有加,但终究资历尚浅。此次京城异动,背后势力错综复杂,盘根错节,非比寻常。沈烈恐难以应对如此复杂且严峻的局面,稍有差池,后果不堪设想。微臣所做一切,皆是出于对朝廷忠心,为了我朝江山社稷的安稳,绝无半点私心啊!”陈巽和一边语气戚戚地说道,一边恭敬地拱手,脸上满是忧虑与忠诚之色。
杜鸿儒听了冷哼一声,“陈宰相,莫要以形势危急为借口。沈烈这些年在京城防务上兢兢业业,对京城局势了如指掌。由他领军,再合适不过。而萧将军,为国征战多年,劳苦功高。理应安心养伤,待身体痊愈后,再为朝廷效力。如此岂不是更好?何必在此时,强行让他带伤领职?万一有个闪失,谁又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?”
盛渊闻言,转头对一旁的萧启问道:“萧爱卿,你受伤一事,朕近日也有耳闻,不知爱卿可有大碍?”
隐一听到杜鸿儒为自己据理力争,心中正暗暗感激。又听到盛渊朝自己问话,忙向前一步,恭敬地对盛渊说道:“禀陛下,太傅所言极是。微臣近日所伤,已无大碍,只是因此导致右手旧疾复发,麻痹无力,就连寻常的举杯执箸也是颇为费力。若因臣贸然领兵,且因自身状况影响军心,贻误战机,那么臣必是万死难辞其咎!而沈烈将军久在京城,对城中各方势力和地理民情皆了如指掌,由他领兵,必能迅速掌握局势,做出恰当应对。故臣以为,此事事态紧急,当以能者居上,不可因臣一人之虚名,而误了朝廷大事。现如今臣虽因伤无法领兵,但也定会在后方竭力为沈烈将军出谋划策,辅助他早日平定京城乱象,还京城安宁。”
盛渊听着几人的话,心中暗暗权衡利弊。他深知京城之乱必须尽快解决,但也不愿让得力将领冒险。接着目光又在隐一的右手上停留了片刻,似乎在考量他所言的真实性。
陈巽和见圣心已动摇,心中虽是焦急万分,但碍于君威,却又不好再次出言反驳,只能暗暗握紧袖中的双手,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。
这时,杜鸿儒又上前一步,拱手说道:“陛下,萧将军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,此次受伤仍心系京城安危,举荐沈烈领军,足见其公心。沈烈年少有为,近年来在京城防务上多有佳绩,此次让他担此重任,也是对他的磨砺与信任。相信他在萧将军的辅助下,定能不辱使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