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烟犹豫地接过瓷瓶,眼神中满是纠结与迟疑。她深知义父行事诡谲,这丹药虽可能救萧启的性命,却不知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。“义父,这丹药……”苏烟欲言又止。
黑袍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冷哼一声道:“你自幼便跟着我,难道还信不过义父?如今萧启对我们尚有大用,我岂会害他?”
苏烟心中一凛,赶忙低下头,轻声说道:“安儿不敢!”
黑袍人微微点头,语气稍微缓和了些:“罢了!你有此顾虑也正常。但记住,我们的大业容不得半点差错,萧启更是关键一环,你务必要让他尽快服下。”
苏烟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瓶,深吸一口气道:“是,义父,安儿明白。”
“嗯!那边还有事,我不宜在此久留。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,你都必须如实向我禀报,容不得丝毫隐瞒。”他微微停顿,语气愈发凝重,“此事,为父已运筹多年,其中利害关系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说到此处,黑袍人的眼神陡然一厉,如同暗夜中猛然出鞘的利刃,寒芒毕露。他一字一顿,语气骤冷,如冰刀般掷地有声:“倘若你胆敢泄露半分,休怪为父不念多年的父女情谊!届时,哪怕你是我一手养大,我也绝不姑息!”
言罢,他身形一闪,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之中,只留下苏烟一人站在原地,望着手中的瓷瓶,心中五味杂陈。许久,她才缓缓转身,迈着沉重的步伐,朝萧启所在的房间走去,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心事与抉择。
苏烟缓缓回到房间,屋内的烛火依旧摇曳,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晃荡,如同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绪。她走到床边,望着昏迷不醒的萧启,苍白的面容让人心疼。手中的瓷瓶似有千斤重,她深知,这一喂下,便再无回头路。
“萧启,我该怎么办,我……”苏烟喃喃自语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她想起与萧启相处的点点滴滴,那些欢笑与信任,此刻却如针般刺痛她的心。若这丹药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,她将亲手把萧启推向万劫不复之地;可若不喂药,萧启或许便会就此离去,她又怎能忍心。
犹豫再三,苏烟还是拔开了瓷瓶的塞子,一股奇异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。她颤抖着将丹药倒在手心,看着那散发着微光的药丸,深吸一口气,轻轻扶起萧启的头,准备将丹药喂下。就在药丸快要触碰到萧启嘴唇时,她的手突然停住了。“不行,我不能贸然这么做,我不能害了他。”苏烟猛地清醒过来,将药丸重新放回瓶中。
可刚一放回,她又陷入了两难。义父那边如何交代?若被发现未按要求行事,后果不堪设想。但让她伤害萧启,她现在无论如何也做不到。苏烟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或许,我能找到别的办法,既能救萧启,又不会有不确定风险。”苏烟咬了咬牙,下定了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