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月色如水,洒在将军府的庭院中。隐一带着苏泽悄然穿过重重回廊,避开巡逻的侍卫,来到了萧启的书房。
萧启见苏泽进来,赶忙起身相迎,“苏泽,深夜劳你前来,实在抱歉。但此事重大,找旁人我实在不放心。”说罢,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神秘药丸,递给苏泽。
苏泽知道局势紧迫,容不得丝毫耽搁。他忙疾步上前,从萧启手中谨慎地接过药丸。
他移步至桌旁,将药丸置于烛光之下,眯起双眸,仔细端详着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。
紧接着,他又把药丸缓缓凑近鼻尖,动作轻柔且谨慎。那奇异的药香中似乎蕴含着多种不同草药的气息,相互交融又彼此制衡,让苏泽一时难以分辨其中的成分。
而后,苏泽又从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。他用匕首的尖端轻轻刮下一些药丸粉末,将其放入一旁准备好的清水中。
随着粉末与清水接触,水面瞬间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。苏泽目不转睛过程。待药粉溶解完后,水的颜色除了变得有些浑浊外,还隐隐透出和药丸表面一样的微光。
“此药丸绝非寻常之物。从其气息和反应来看,似乎融合了多种罕见草药,而且炼制手法极为独特,我从未见过。”苏泽缓缓说道,眼中满是疑惑。
萧启听闻,心中一沉,“可有办法辨明这药丸的具体成分与功效?”
苏泽双眉紧蹙,神色凝重,微微摇了摇头,颇为无奈地说道:“实不相瞒,对于丹药之道,我虽略有涉猎,但所知着实有限。这枚药丸看似普通,实则暗藏玄机,其中的门道颇为复杂。仅靠眼下这点时间与条件,实在难以窥其全貌。若可以,且容我将药丸带回府中,借助我府上的各类典籍与器具,仔细钻研一番,或许能有所获。”
“哎!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!他老人家向来喜欢捣鼓这些奇奇怪怪的,必然能窥破其中门道。”苏泽微微叹息,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与期许。
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,继续说道:“只可惜,我师父他老人家向来行踪不定,神龙见首不见尾的。我已许久未曾知晓他的踪迹,也不知此刻他究竟身处何方。否则,有他老人家出手相助,咱们也不必如此发愁了。”
萧启听闻,心中虽也感到一丝惋惜,但仍安慰道:“你也不必过于自责,此次之事,本就棘手非常,即便令师在此,怕也需一番周折。你且将药丸先带回府中,细细研究,看看能否从中寻得关键线索。”
就在此时,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,萧启和苏泽对视了一眼,萧启轻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书房的窗户无声无息地打开,一个黑影瞬间闪入,隐一单膝跪地,“公子,隐四传来消息,在公子刚受伤的后几日,有一位名叫闫殊的男子,拿了一枚带有微光的特殊丹药,来阁中寻求验药。据阁中长老仔细查验,发现那枚丹药虽对重伤、重病之人有奇效,但其中却混入了一味极其罕见的草药——幻心棘,此药来自遥远的西域,且已久不现世。”
隐一顿了顿,神情愈发严肃,继续说道:“这幻心棘极为特殊,人一旦服用含有它的丹药,便会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失去自主意识,若长期服用,甚至最终会沦为任人操控的傀儡。由于这味草药太过罕见,丹药颜色又如此诡异,所以隐四印象格外深刻。他事后还特意画下了那位男子的画像。”言罢,隐一迅速从怀中掏出画像,双手恭敬地朝萧启二人递了过去。
萧启听闻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,他疾步上前,一把接过画像。展开画卷,只见画中男子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唇若涂朱,仪表堂堂。萧启在脑海中细细回想,发现这副陌生面容从未在他记忆的版图中出现过,但却又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。
苏泽凑近画像,仔细端详一番后,眉头紧锁,说道:“从未见过此人,但这幻心棘我倒是有听师父提起过,只是这幻心棘在西域都极为罕见,中原地区更是几乎无人知晓。如今却出现在一枚来路不明的丹药之中,想必这背后势力必是大有来头。”
苏泽说完发现萧启并未回应,只见他依旧紧紧盯着画像,仿佛要将画中之人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