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后,沈氏兄弟在的二舅引导下驱车去沈氏三兄弟妈妈的墓地,经过秋雪湖附近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芦苇,在微风吹拂,芦苇花轻轻荡漾,像是迎接远方而来的家人和客人。老人家指着芦苇说;“前面的芦苇就是沈家的,长在沈家的大汪里,以前芦苇很多,现在因为修路造田,汪变得小了,芦苇也不是太多了。”
听到这里,她特别的感到亲切,因为小时候母亲经常会跟她说沈家大汪和芦苇的事情:“夏天热的时候,村上很多的小伙子会去汪塘洗澡;端午节的时候,前后庄的人家会去打芦苇叶子回家包粽子,或者采芦苇叶子、桑树叶、艾草叶等等放在锅里煮水,让孩子洗身子,说是可以治疗皮肤病和驱邪。
阴历八九月份的时候,村妇会去采剪芦苇花,把它晒干,可以编芦苇鞋,可以留着冬天做鞋垫。”她连忙说:“等一会一定要在这里拍照,让台湾高雄的家人看看老家的芦苇!”
跟着老人家,我们经过芦苇荡西边高地,转眼间,我们的车子到了一片杨树林旁边,车子沿林中土路向南约5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,我们步行来到一片坟冢的地方,二舅指着前面的用水泥混凝土做的墓碑说:“这就是你母亲的坟墓。”我们仔细看了一下,上面有“沈万之、沈吴氏之墓的字样”,立碑的人和时间因为年代长已经模糊不清,她的妈妈姓吴,由于没有名字,所以就叫沈吴氏。她的二舅告诉我,其实墓里只有她的外婆一个尸骨,后来知道沈氏兄弟父亲在台湾也去世了,就用地方招魂的方法,把她的外公和外婆合葬在一起的。
他们的妈妈是个善良厚道、与世无争、任劳任怨的人,为了养家糊口,真的是吃尽了千辛万苦。她的二舅说:“我记得二姐是75年底去世的,真是受尽了苦,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,人瘦的可以看到皮肤下的骨头!临死的时候一直想念台湾的亲人!”
这里还有一段辛酸而又感人的过往。1949年,国民党当局败退台湾时,沈氏二兄弟的父亲带领沈氏二兄等亲属也加入南去台湾的行列。1948年5月,在上海码头乘船去台湾时,由于沈正康害天花病,他的父亲没有带自己的夫人,没有沈正康和三位姐姐,他的妈妈也许希望他们父子三人去台湾能够有个好生活、好前途,就没有阻拦,还把身上仅有的12块银元给了她的老公。从此,一湾海峡,让他们的妈妈和父亲再也没有相见。
听她的二舅说,他们的妈妈是个善良厚道、与世无争、任劳任怨的人,为了养家糊口,真的是吃尽了千辛万苦。二舅说:“我记得二姐是75年底去世的,真是受尽了苦,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,人瘦的可以看到皮肤下的骨头!临死的时候一直想念台湾的亲人!”
听到这些,沈氏兄弟教授的泪水已经无法控制,如决堤的洪水般直往下流。他们的二舅默默地站在一旁,眼中也闪烁着泪光。他轻轻地帮助沈氏兄弟献花,然后拿起铲子,在墓碑的两旁小心翼翼地挖出小坑。
“二姐,你的二弟来祭奠你了!”二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,仿佛在与逝去的亲人对话。他将花的底部缓缓插进坑里,动作轻柔而庄重。接着,二舅又仔细地培上土,用脚轻轻踩实,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的亲人。
黄的、红的花朵绽放在妈妈的墓前,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,显得特别耀眼和美观。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诉说着对逝者的思念。墓地陡然充满了生机,仿佛妈妈的美好心灵在这一刻重新绽放,盛开成一朵朵鲜艳的花朵。
沈氏兄弟缓缓地跪下来,膝盖与冰冷的地面接触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他们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叠叠纸钱,颤抖着将它们点燃。火焰舔舐着纸钱,瞬间将它们化为灰烬,随风飘散。
“妈妈,我来看您了,妈妈在病床上的时候,还想着要回家看您,可是没有机会,她也没有能够孝敬你一天,特别的愧疚。”沈氏兄弟的声音哽咽着,泪水不停地滑落。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。
“妈妈,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,当年上海码头,您把仅有的 12 块大洋给了我的爸爸,我知道您是把希望和幸福留给了我们,而把苦难甚至死亡留给了自己,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!”沈氏兄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感激和敬意,他们的目光凝视着墓碑,仿佛能够透过它看到母亲慈祥的面容。
在这一刻,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。沈氏兄弟的心中只有对母亲的深深眷恋和无尽的思念。他们默默地烧着纸钱,每一张都承载着他们对母亲的爱和祝福。
在二舅的帮助下,沈氏兄弟将父亲沈老爷子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从车子后备箱取出,他们捧着骨灰盒,缓缓走向母亲的墓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