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雪鸮与酒吧(2 / 2)

女人将一块不规则的冰球丢进杯子,倒入半杯推至我面前。

这个女人是这家酒吧唯一的调酒师,同时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。

我和这家酒吧的相识纯属巧合。

某天我坐在韦恩塔的顶端,望着都市灿烂的霓虹。我想,我已经在哥谭的天空翱翔过,但还没有去过她的地下。

不是穿着雪鸮战服暴揍下水道匪徒,而是以一个普通的哥谭市民的身份,感受这个城市的阴影。

于是那天我没有穿上我的战衣,而是随手在街边的店铺里买了件便宜的夹克和牛仔裤,戴上鸭舌帽拐进了东城区的小巷子。

那时是黄昏时刻,我听到了一家店铺里传来钝器敲打声和女人的哀嚎。我踹开窗户,看到几人正抡着棒球棍和撬棍在店内大肆破坏。

我随手抄起一根断裂的桌脚,抡上了他们的脑袋。

那个店铺就是这家店。店长为表感谢,给我调了一杯马丁尼。

那杯酒味道不错,所以这里成了我来东区的打卡点。

“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工作,珍妮。”因为我不说我的真名,珍妮是她给我取的绰号,“你这么能打,但气质又不像雇佣兵。”

“你猜。”我把杯子里的冰块晃得叮当响。

7.

酒吧里除了我,还有不少常客。

左边卡座里的男人是位律师,他以哥谭大学法学系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,但因为只愿意为「真正的无罪嫌疑人」打官司,目前只租的起码头附近的小公寓。

每次他来到酒吧都会在上头后臭骂各大名企的法务部,韦恩也没能从他的口中幸免于难。

右边那个疤脸看着凶恶,其实犯过最大的案子是盗窃。他潜入没人的房子偷东西,却没注意到头上正对监控,第二天就被黑警乱拳打进监狱。

他脸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。

后边的女人是名会计,她来这里几乎不说话,只会坐在角落里默默灌酒。有次她离开时被流浪汉缠上,她直接将高跟踢进了那人的嘴里,大骂一句后潇洒离开。

现在进来的这对夫妻刚成婚不久,他们的求婚就是在这里进行的。老板特地给他们准备了一大串粉色的爱心气球,那天氛围很是不错,于是我把气球的价钱和这对小情侣的酒钱全记在了我账上。

他们在前几天捡了个小孩,这段时间天天在店里问谁有带小孩的经验,孩子总哭总闹怎么办,哪款奶粉目前没有网传被化工厂污染。

还有一个建筑工人,他的母亲得了癌症,为了能让她住进大医院,他不得不开始存钱。也因此,他最近在试图戒赌戒毒。

他每次只点一杯啤酒,攥着杯把愣愣地望着墙上的宣传单。

店长发现我的目光停在了工人身上,开始说一些她最近了解的新消息,“听说最近彼得在问威利斯怎么加入黑面具的帮派,他的母亲在社区医院快要撑不下去了。”

彼得是建筑工人的名字,而威利斯是那对新婚夫妻中的男性。威利斯是黑面具帮派的小喽啰,干些处理尸体之类的杂活。

我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抿了一口手里的酒。

是芝华士,我很少喝这个。

“喔,又有人想搭讪葛莎了。”店长对我挤挤眼睛,示意我向后看去。

葛莎指的是那个踢走流浪汉的会计女人,这也是店长起的绰号,她本名不叫这个。

我扭头看去,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正向「葛莎」走去。

“你猜这次那男的会多久吃瘪?”店长兴致勃勃地说,“希望他们不要在店里打起来。”

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。

不,他们不会。但「葛莎」这次是占不了上风了。

8.

“搭讪”「葛莎」的男人留着大把的络腮胡和一头杂乱的黄毛,他走近后,用身体遮挡住了大半来自周围窥探的视线。

他给了什么东西,说了几句话,随后就离开了「葛莎」。

他在即将离开酒吧时脚步一停,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。

“一杯玛格丽特。”他对店长说。

店长耸耸肩,转身去调酒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他用气音说着。

“这话应该我问你,你怎么在这?”我没有看向他,“你难道不知道我经常来这家店吗?”

我可能是酒精上头了,才会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,“……我确实不知道。”

酒杯杯壁的冰凉触及我的手心,我转头看向了他深灰色的美瞳,“你来这干嘛,b?”

“来找店里的会计小姐要一点小线索。”男人站起身,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币,“既然你只是来消遣,那我不奉陪了。”

我随意地晃了晃胳膊当做送别,将视线放回了手里的酒杯上。

店长端着玛格丽特姗姗来迟,看着桌上的纸币无奈道:“看来这酒我自己喝了?”

“或者可以给我,”我摇了摇手中的空酒杯,“我还没喝过你调的玛格丽特。”

“那你没喝过的可多了去了。”店长把玛格丽特推给我,将钱币收进怀中,“所以那人是谁?”

“谁知道呢?”我说。

说不定只是一个黑漆漆的都市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