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道:“昭昭,你就是太单纯了,你这些年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。”
“那宋氏这六年对阿珩死心塌地,事事周全,她能就这么放下?”陆老夫人语气不屑,“绝不可能。”
“她如今玩弄这些手段,说到底还是希望翊珩低头。”陆老夫人道:“翊珩自然不想低头。”
陆老夫人笑看着许昭昭道:“这六年来,翊珩可没主动进过她院子一步。”
顿了顿,陆老夫人又说:“就连璟儿,当初也是我抱孙心切,送了药酒,这才有的。”
许昭昭猛然抬眸,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老夫人。
这件事,阿珩从来没与她提过。
她从前虽然在心里决定是陆翊珩,但陆璟的确算是个亿个疙瘩,可现在……
“如今想想,是我太急了。”陆老夫人道:“若我的儿媳换个人,现在我膝下当儿孙满堂了才是。”
被陆老夫人的眼睛看着,许昭昭红了脸颊,陆老夫人这话的暗示意味太强了,她羞赧道:“伯母……”
“所以,昭昭,你愿意帮帮翊珩吗?”
许昭昭立刻道:“伯母,我自然不愿意让您与阿珩为难,有什么我能做的,您尽管开口,我绝不推辞!”
“好,好好好。”陆老夫人立刻笑的眉眼弯弯,眼中浸满笑意,“昭昭,有你,是我们翊珩的福气。”
许昭昭娇羞抿唇。
陆老夫人道:“昭昭,你是做大夫的,医术了得,我是想问问你,有没有能让人身体虚弱的法子?”
“伯母!”许昭昭吓了一跳,“您该不会是想……”
“只是身体虚弱几日,度过眼下这个关口再说。”陆老夫人说着,又提醒道:“宋氏可是给了翊珩时间的,她说……三日之内。”
陆老夫人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我虽然事事都想为了翊珩多计几分,可翊珩有情有义,若是受了宋氏的胁迫那……”
“伯母。”许昭昭反握住陆老夫人的手,“阿珩哥哥等我这么多年,我对他心有亏欠,自然不愿意让他再受委屈。”
陆老夫人动容的拍了拍许昭昭的手背,道:“昭昭,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。”
……
另一边,宋衔霜离开长信侯府之后,便直接朝别院的方向去。
“小姐。”莺时问:“陆家会将您的东西还来吗?”
宋衔霜道:“会。”
陆翊珩会。
“从前是我有软肋,如今是他们的软肋在我手里,陆翊珩既不愿和离,更不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逼急了我。”
“咱们等着便是。”
若她将事情闹开,那陆璟的前程,陆时宁的姻缘和名声,整个陆家……都将成为京城里的笑话。
这也是她心里十分生气,却还是没有鱼死网破的原因。若真闹急了,她一个人,只怕不是长信侯府的对手。
她唯一不理解的就是,她都自愿退出了,许昭昭又明显有意,陆翊珩为何反而不愿意签和离书了。
宋衔霜思索了许久,最后得出一个结论:陆翊珩,大概是单纯的贱!
从前她一心为了陆翊珩,陆翊珩却不屑一顾,满脑子只想着许昭昭。
如今许昭昭似有回心转意的意思,陆翊珩倒又不肯与她和离,去娶许昭昭,这可不就是纯贱?
马车行驶在回别院的路上。
宋衔霜的心情还算不错,撩起车帘往外看,这回去的一路两旁住的都是达官显贵,道路宽阔,两旁灯火如炬,但却很安静。
马车前行了没多久,宋衔霜忽然察觉,似有人在看她。
她顺着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向后看去——
什么都没看见。
但宋衔霜还是拧起了眉,她有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,今日她去祭拜父母亲的时候,就有这样的感觉。
几次三番,足以证明这样的感觉不是她的错觉。
是真的有人在背后窥伺她!
但这个人手段高超且十分敏锐,她几次三番的回头都没发现。
“小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