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抱着孤注一掷的信念,她不知道脑海里的那些想法是她太想回家的臆想还是真的。
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,她只有一个念头,回家。
萧彦君为她遣散后宫,册封她为后,如果是在宫变之前,她恐怕一颗心早已经沉沦。
宫变犹如分水岭,夏檀的话犹如一根棍子,将她差点变成的恋爱脑彻底打醒。
利用,谋算,眼线,无所不用其极,只为了最后达到目的。
这样的人,是成功的阴谋家,却非托付余生的良人,更何况,对方还是皇上。
盛宠如淑妃,权势如皇后,她们都曾站在女子的巅峰,可是结局,依旧让人唏嘘。
她不敢去赌,皇上的承诺,一个男人的承诺。
都说,爱到最后全凭良心。
和帝王讲良心,何其可笑。
若她信了,沉溺其中,若有一天,萧彦君突然变心了,她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。
就像她被利用,失去孩子,连指责怒骂的资格都没有,因为对方是天子。
那个时代,可以随意决定人生死的存在。
在现代,不爱了,还可以离婚,可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。
可在那里,普通人可以和离,可以被休弃,唯独皇家,至死方休。
她不想自己的余生,一直活在恐慌之中。
她怕自己变成不择手段的淑妃,也怕自己落的皇后的下场。
天下之大,莫非王土,她无处可逃,唯有回家。
回到本该属于她的世界。
“啊呀,你们都来啦?”宋母走进病房,看着病房里的几人,有些惊讶,却又高兴。
“阿姨好!”几个人站起身,异口同声的喊道。
“妈!”宋妍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,还好,还好她回来了。
——
皇后册封当天,坠楼而亡,看到的人不少,但是对外公布的却是皇后突发顽疾,不治身亡。
皇上痛失所爱,急火攻心,昏死当场。
萧彦君醒来的第一时间,便是要去找苏槿月。
身旁的宫人,纷纷劝阻。
“陛下,陛下……娘娘,娘娘已经去了!”高峰跪地痛呼。
“放肆,狗奴才,竟敢诅咒皇后,朕摘了你的脑袋!”萧彦君一边说,一边衣冠不整的朝门外冲去。
众人没有办法。只得将他带到苏槿月的棺椁前。
萧彦君看着那棺椁,又是发了好一通脾气。
他斥责那些人,对皇后不敬,今日是封后大典,他们竟然私设灵堂。
直到他看到了站在棺椁旁的苏槿璋。
他冲过去,一把拉住苏槿璋的手臂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你为什么在这里?月儿呢?月儿在哪儿?”
“父皇,母妃不就在你面前吗?”萧姝瑶不知道从何处现身,指着萧彦君身侧的棺椁。
其他人吓得跪在地上,大气都不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