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半个月其实她一直都有意识,也听得到所有人的声音,她只是不想说话,她只是在想一些事情。
萧彦君和她说的话,同她解释的那些她也都一字一句听进去了。
她不恨他了,甚至也理解他。
皇权当政,如何能容忍臣子专权。
萧彦君曾说的让大皇子继承大统的话是真,要收拾赵家也是真。
赵家历经两代帝王,根基深,若大皇子登位,恐有外戚干政之忧祸。
萧彦君是在肃清朝堂,也是在给未来的帝王铺路。
只可惜,他忘了赵家是外戚,也是皇后的娘家。
皇后想让儿子登位,也不想娘家出事,世间安得两全法。
至于淮安王,风流潇洒不过是对外的人设,潜藏的野心从未消失。
萧彦君宠爱她是真,无意让她流产是真,可利用她对付赵家和淮安王也是真。
在那一刻,她是萧彦君手中的棋子,要说这棋子有什么不同,可能就是格外珍惜一点,但是棋子终究逃不过棋子的命运。
至于萧彦君读心术的能力。
苏槿月能够理解他不宣于口的理由,毕竟就像她的穿越,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,确实不能轻易同别人讲。
苏槿月不恨萧彦君,她只是自嘲。
一边说着清醒,一边沉沦。
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萧彦君对她是利用,可最终还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心,沉沦进了那些刻意编织的梦幻里。
她以为的灵魂共鸣,三观一致,不过是萧彦君开了外挂,听到了她的心声。
他不是因为真正理解她,只是走了捷径。
他读不懂她的思想,看不透她的理想。
是她自己,自以为是!
如今不过是幡然醒悟,这半个月苏槿月想了很多,也确定了萧彦君如今是真的听不到她的心声了。
她不恨萧彦君,但也没法再心无芥蒂的面对他。
翌日,萧彦君重新上朝。
苏槿月也恢复了“正常。”
“娘娘,这是奴婢新做的马蹄糕,您尝尝?”飞絮端着一盘糕点走到苏槿月面前。
苏槿月停下笔,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糕点,问道:“香茵怎么样了?”
飞絮表情一滞,但很快恢复正常。
“这两天已经好了许多,只是暂时还站不起来。”飞絮道。
“手呢?”苏槿月问。
飞絮道:“可以拿东西,但是暂时做不了精细的活。”
苏槿月点头,说道:“你让她安心养伤,缺什么,要什么只管说。”
“是!”飞絮犹豫着,苏槿月看出她的纠结。
“怎么了?”苏槿月问。
飞絮道:“娘娘,您不去看看香茵吗?”
苏槿月沉默,过了一会儿才道:“我也不是太医,过去看了,香茵也不能马上好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飞絮欲言又止。
苏槿月道:“好了,香茵有什么要求,尽管答应她。”
“是。”飞絮将糕点放下,退了下去。
苏槿月虽然恢复了,但是飞絮感觉,她和从前好像不一样了。
究竟哪里不一样,一时也说不上来。
香茵的罪责已经彻底洗脱,二皇子确实是被推下水的,但不是她,而是皇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