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示一经贴出,便引起一阵哗然,不同于大家对于科举制的津津乐道。
更多的人是抵制,甚至有人半夜趁着四下无人之际,朝着公告栏上扔污秽之物。
大家都在感叹着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。
苏槿月坐在茶楼中,听着四周传来的议论纷纷。
她今日特意着了男装,脸上还化了妆,掩去了女子的娇美,乍一看就像一个清秀公子。
严霜坐在一旁,身姿挺拔,眼神戒备,注意着四周的情况。
她本以为苏槿月进茶楼来会要一个包间,却不想她直接在大堂里选了一个位置坐下。
周围的男人们肆无忌惮的谈论着关于女子上学和从商的事情。
但是大多都是污言秽语,不堪入耳。
他们的表情猥琐,用极尽恶意的思想揣测着这件事情的初衷。
严霜也算是历经艰苦,这些话在她听来都觉得刺耳,余光看着苏槿月,她有一些担心,却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过了一会儿,苏槿月站起身说道:“走吧!”
严霜在她起身的时候也已经站了起来。
苏槿月结了帐,走出茶楼。
走了一段路,严霜终于没忍住开了口:“主子,那些人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,他们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。”
苏槿月回过神来,偏过头去看她:“你在安慰我?”
严霜并不擅长安慰人,应该说,在她前半生,从来没有安慰过谁,也有没有谁安慰过她?
她是暗卫,自小学的是杀人,护卫,保命的技巧。
安慰什么的,不适合她的人生。
如今苏槿月问她,她竟然有几分窘迫,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好在,苏槿月似乎也没有让她必须回答,只听苏槿月接着说:“严霜,谢谢你,不过,那些人说的话我并不在意。
更准确的说,我早已经预想过了。”
“您预想过?”严霜难得疑问。
苏槿月点头,严霜像是想到什么,惊讶的看着苏槿月:“让女子从商,上学,莫不是您提出来的。”
苏槿月点头承认了:“嗯。”
严霜惊讶:“您,为什么?”
“这不是一件好事吗?”苏槿月一边走,一边说。
严霜道:“可,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。”
苏槿月似乎看出了她真正想说的话。
直接说道:“你是想说,我出生富贵,想读书,自会有家人请来先生家中教学,犯不着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”
严霜纠结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苏槿月道: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读了那么多年的书,要是不做点什么,我怕有一天会忘了我自己。”
严霜听着她这话,却不怎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,什么叫忘了自己?
怎么会忘了自己?是失忆吗?
但严霜没有问出口,她也看出,苏槿月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。
“那我们接下来去哪?”严霜难得主动问起。
以前都是苏槿月去哪儿,她只需要跟着便是,她的职责便是保护苏槿月安全。
苏槿月道:“去找夫子。”
严霜跟着苏槿月一路走,道路都是熟悉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