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彦君也不去追究苏槿月究竟是真怕还是假怕,他带着她走进了屋子。
“你这是准备要休息了?”萧彦君问。
苏槿月道:“是啊,陛下不知道,最近来回奔波,臣妾这身体,也实在吃不消。”
萧彦君道:“是吗,可我看你似乎挺乐在其中的。”
苏槿月默默翻了一个白眼,嘴上说道:“这不是给陛下办事,再苦再难,臣妾也能够挺过去。”
“那还真是辛苦你了。”萧彦君道。
苏槿月眼珠一转说:“臣妾辛不辛苦无所谓,只要能帮到陛下,只要陛下能够记得臣妾的这份心意,臣妾死而无憾。”
萧彦君在椅子上坐下,抬头看着苏槿月问:“既如此,可有什么想要的?我允你一个请求。”
苏槿月眼眸闪动,按捺住激动的心,确认道:“那,这个请求的范围是多少?”
萧彦君闻言,微微挑眉,这还是第一次,在他给予对方赏赐,还被问范围的。
他想了想说道:“不如你先说说看你的要求。”
苏槿月犹豫了,她道:“只怕臣妾说出来,陛下会觉得贪心。”
萧彦君道:“那也得看是什么要求?”
苏槿月想了想,说道:“那陛下可否给臣妾一个政策。”
“政策?这是什么要求?”萧彦君问。
苏槿月道:“臣妾希望陛下能够下一道旨意,允许平民女子入学读书,在外经商。”
萧彦君脸上的懒散一瞬间消失殆尽。
他双眼微眯,直视苏槿月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苏槿月道:“臣妾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”萧彦君加重了音量。
身体也微微前倾,呈现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。
苏槿月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口腔肉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陛下,臣妾知道,自古以来,男尊女卑,女子自出生便被赋予嫁人生子,传宗接代的职责,一生困于后宅。
但陛下,女子之才能不止在后宅之上,她们心思细腻,观察力敏锐,能够看到男子忽视的细节。
若是能够如同男子那般接受教育,无论是诗词歌赋,还是经商之道,皆有好学之人,钻研精通。
于国能兴文增税,于陛下,可为天下四方之表率,彰显您的开明和远见。
这天下百姓,男儿郎是您的子民,女娇娥同样是您的子民。
臣妾说这些,绝无挑战陛下权威之心,只希望陛下能够深思,给天下女子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。”
苏槿月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,尽数和盘托出,说完,跪在地上,实实在在的给萧彦君磕了一个头。
从来没有哪一刻,她的乞求有这般真心。
她的这些话,是惊世骇俗的,是冒天下之大不为的。
可她愿意冒这个险,如果真的因此而丢了性命,她也虽死不悔。
若这第一步都跨不出去,那其他的,更不要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