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耗子精?澜波港的水下还有鱼精?(2 / 2)

反抗是没用的,对方人多势众,还带着官方认证的家伙事儿。陈纤歌和林安,两个散发着生化武器级别气味的倒霉蛋,就这样被“护送”进了澜波港城的衙门大牢。

牢房的环境……怎么说呢,突出一个原生态。稻草散发着霉味,墙角有不明生物活动的窸窣声,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……哦,现在还多了他们俩贡献的下水道味儿。

林安缩在角落里,抱着膝盖,开始第N+1次怀疑人生,嘴里念念有词,听不清是“之乎者也”还是“妈妈我想回家”。

陈纤歌则靠着冰冷的墙壁,闭着眼,开始复盘。

这节奏不对啊。按理说,他们这种小杂鱼,最多被当成流浪汉或者小偷小摸关个一两天,怎么会被这么快、这么精准地“捕捞”?除非……昨晚仓库的事儿,比他想的还要大条。

他这正头脑风暴呢,牢门“哐啷”一声被打开了。一股子比牢房本身更浓郁的官僚气息混合着檀香味飘了进来。

澜波港巡检司的王安王大人,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,纡尊降贵地出现在了牢房门口。

王大人用一方锦帕捂着口鼻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显然是被这牢房(以及他们俩)的混合气味给熏得不轻。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官威,目光在陈纤歌和林安身上扫来扫去。

“就是你们两个,昨夜从丁字叁号仓逃出来的?”王大人的声音透过锦帕,有点瓮声瓮气。

林安吓得一哆嗦,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昏厥。

陈纤歌抬起他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,慢悠悠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:“大人明鉴。我二人并非‘逃出’,而是‘误入’。本是看到告示,应聘短期帮工,谁知那仓库竟是贼窝,又恰逢官爷查抄,我二人手无寸铁,惊慌之下,慌不择路,这才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看了眼旁边抖成筛糠的林安,补充道:“这位林安先生,乃是有功名的秀才,为人正直,只是一心向学,不谙世事,这才被奸人所骗。至于我,就是个杀鱼的,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
好家伙,上来就先自报家门,顺便把队友的“免死金牌”亮了出来,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突出一个“我是良好市民,只是运气不好”。

王安听完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一个秀才?这倒有点麻烦。大唐律例,秀才虽无实权,却有功名在身,不可随意用刑。他原本还想先打一顿再问话呢。

“秀才?”王安的目光落在林安身上,带着审视,“可有凭证?”

林安哆哆嗦嗦地想从怀里掏东西,结果掏了半天,只掏出一把混合着泥水的湿乎乎的碎纸片——他的秀才凭证显然在昨晚的“下水道漂流”中壮烈牺牲了。

陈纤歌见状,立刻接口:“大人,林先生的凭证昨夜慌乱中遗失了。但您若不信,可去城中书院或学官处查证,林安之名,必有备案。我二人昨夜所见,确实蹊跷,那仓库不仅藏有私货,似乎还有……别的古怪。”

王安眼睛眯了眯:“哦?此话怎讲?”

陈纤歌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自己显得更“无害”一点,开始了他的表演:“大人你想啊,为何我们两个刚应聘,巡检司的大人们就到了?这也太巧了。分明是那伙贼人早就知道要被查抄,故意贴出告示,找我们这种不明真相的倒霉蛋去顶缸,吸引官爷注意,他们好趁乱逃跑。”

他条理清晰,语气平静,仿佛不是在为自己辩解,而是在分析一个与己无关的案子。

“而且,我们逃入的那条地下暗道,绝非寻常。里面阴暗潮湿,岔路极多,若非熟知路径,根本无法通行。更何况……”陈纤歌故意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王安的反应,“我们在其中一条岔道里,还遇到了……一种从未见过的、滑腻腥臭的水下怪物,险些丧命。”

王安的脸色微微变了。他想起了早上镇妖司那两个煞星说的话——耗子精,地下水道。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水下怪物?

难道那耗子精,还有同伙?或者说,那下水道里,不止一只妖物?

王安越想越心惊,后背隐隐发凉。镇妖司那帮人可不好惹,万一真因为他的“失误”导致妖物逃脱甚至滋生,他这官位……

陈纤歌将王安的反应尽收眼底,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。他趁热打铁,往前凑了凑(带起一阵更浓郁的气味,让王安下意识后退半步),用一种极其诚恳(但在他脸上依旧是死鱼表情)的语气说道:

“大人!此事绝非简单的走私案!那福爷等人必然还有同伙,且极可能与妖物有关!我二人虽是无辜卷入,但也算亲历险境,对那暗道和贼人有几分了解。若大人信得过,小子愿戴罪立功,协助大人追查福爷下落,找出那暗道玄机!也好过在这牢里……熏死耗子。”

最后一句,成功让王安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
王安沉默了片刻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。这小子说得头头是道,分析得也有几分道理。如果真能抓住福爷,挖出更多线索,甚至牵扯出妖物,那他在镇妖司那边,或许还能挽回一点局面?

“你……当真记得那暗道路径?”王安盯着陈纤歌,试图从他那双死鱼眼里看出些什么。

“不敢说全记得,但小子方向感尚可,且对气味敏感。”陈纤歌拍着胸脯(发出沉闷的响声,不知道是拍在排骨上还是泥块上),“尤其是那股子腥臭味,小子这辈子都忘不了。只要再闻到,定能找到方向!”

王安沉吟半晌,终于下定决心:“好!本官就信你一次!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