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并没有如城主所想那般不可描述。
在制伏了徒弟那不安分、总想袭击人的腿后,又一条绸带凭空出现,取代了隋明昭原先钳制着徒弟手腕的手。黎渊来不及做出任何挣扎,这条绸带便如灵蛇一般,精准迅速地将他双手手腕结结实实地缠绕捆绑起来。
绸带勒紧的瞬间,黎渊猛地挣扎,手背拼尽全力,白皙皮肤下原本若隐若现的青筋,现如今根根暴起,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,在皮肤下反抗、扭曲、跳动。
隋明昭站在一旁,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徒弟因为奋力挣扎,那张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,五官因痛苦用力地皱在一起。转瞬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落在浅色衣衫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 。
随着汗珠滑落,隋明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落在那片深色水渍上,眸色逐渐变得幽深。
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,狼狈地贴在小徒弟白嫩的脸颊上。原本红润的唇色此刻微微泛着白,被牙齿咬出了浅浅的痕迹……
显得整个人脆弱又无助。
与黎渊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。
隋明昭目光刹那间微闪了闪,眼底情绪翻涌。转瞬即逝,快得让人难以捕捉。仅仅一瞬,他神色便再度归于平静。
只不过,眼底神色是平静了,但他手上却没闲着——
按捺不住,伸手在徒弟那凸起的青筋上轻轻按了按。
指尖触碰到黎渊皮肤的瞬间,感受着对方皮肤下传来的滚烫温度,以及那如鼓点般急促的脉搏跳动。
隋明昭心满意足,指尖轻捏了捏徒弟手腕内侧那层薄薄的肌肤,随后压低声音,语气中满是戏谑:“为师从前竟没发现,乖徒儿你居然如此能言善辩。想来如果哪日,不修仙了,去民间戏班子谋生,估计阿渊你也不在话下。只是不知,你是扮演那娇艳的花旦,还是那俊俏的小生?”
温热气息拂过耳畔,带着难以言说的酥麻,黎渊忽地浑身一颤。
一时,竟全然忽略了绸带紧紧勒住手腕带来的钻心疼痛,以及隋明昭不怀好意的揶揄。
他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,试图避开那股不断侵蚀他耳廓的温热气息。
隋明昭轻笑一声,由着徒弟后仰着躲他,只是在徒弟仰身幅度过大,快要踉跄摔倒的时候,出手扶了下徒弟后腰,将其身形揽正。
“疼吗?”隋明昭指尖接住徒弟额角又一颗滚落的汗珠,他缓缓捻开指尖水渍,将汗珠的痕迹一路带至指腹。紧接着,他用那根带着水渍的指腹,动作轻柔地扒开徒弟因为疼痛无意识紧咬着的下唇,指腹在唇肉的齿痕上安抚般地揉了揉。
“怎么咬得这般紧?”他皱着眉,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怜惜。
语气轻柔,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关切,看向徒弟的眼神里,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疼惜。以这场景,任换谁瞧上一眼,都会觉得这是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师尊。
……如果忽略造成徒弟疼痛的罪魁祸首是他的话。
“解开!”与隋明昭柔和语气不同,手腕上的绸带还是紧得过分。 黎渊被隋明昭按着唇,不让他咬牙。这简短的两个字,几乎是从喉咙里一字字艰难挤出。
隋明昭像是终于被这两字提醒,如梦初醒般,原本还在徒弟唇上摩挲的手指顿了顿,随即轻轻放下,转而去解黎渊身后捆绑着手腕的绸带,不紧不慢地解着,一边解,一边慢悠悠地开口:“为师一时竟忘了这一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