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想尽量让普富卢安心。
这家伙可是个专门爱占小便宜,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人。
现在自家的部队全没了,要是不在别人身上找点安慰,这火说不定就烧到自己身上了。
至于对方的部队是不是真的也完了,那都不重要了,只要自己今天没事,以后倒霉的是谁,跟他也没什么关系。
“报告!”
这时,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报告声。
一个士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,弯下腰行礼说道:“单于,渔阳的寇楼敦和阿罗盘单于来了,正在营外候着呢,请单于指示!”
“他们来了?”
普富卢眼珠子一转,立马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。
他连忙喊道:“快请他们进来!”
士兵弯下腰行礼:“遵命!”
没一会儿工夫。
渔阳的寇楼敦和阿罗盘单于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军帐。
普富卢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道:“是因为易京岳家军的事吧?”
两位单于点了点头:“对,就是这事!”
嘶——
普富卢倒吸了一口冷气,头皮发麻,后背发凉。
他隐隐觉得,乌桓骑兵全军覆没这事可能是真的。
要是真这样的话,幽州的情况可就糟糕到家了。
“听说……”
普富卢深吸了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们也派兵去涿郡了?”
只见两个单于互相看了一眼,叹了口气点了点头,“唉,跟你一样,全完了。
我派了三百人,阿罗盘派了两百人,一个都没回来。”
“?”
普富卢更加震惊了:“这……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寇楼敦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:“不管你信不信,这就是现实。
公孙瓒已经因为朝廷的军队打败了咱们,把幽州牧的印绶又送回去了。”
“这么看来,咱们差不多算是被汉朝朝廷给控制住了。
不过我听说,现在的司空韩义跟凉州那位‘三明’之一的段颎一样,都是对异族不太友好的人。”
“或许……”
寇楼敦说着,脸上露出一丝担忧:“咱们幽州的乌桓可能要面临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了!”
旁边的阿罗盘附和道:“老实说,这次来找你们,就是想让我们联合起来,一起应对接下来的事情。
如果韩义真的要开战,咱们要是挡不住的话,那就只能撤出幽州,逃到漠北去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普富卢深吸了一口气,轻声说道:“去投靠鲜卑人?”
阿罗盘低声回应:“除了这个办法,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”
寇楼敦急忙插话道:“阿罗盘,咱先别急着做决定,咱还可以和袁家联手嘛!你真打算去投靠鲜卑人吗?”
“你忘了,鲜卑人恨汉人,但更痛恨咱们乌桓人。
除非走投无路,不然我绝不会去投靠鲜卑人,那样不会有好果子吃的!”
阿罗盘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鲜卑人对咱们有敌意,但你也看到了韩义那强大的实力,袁绍的几十万大军都打不过他,你觉得袁熙这小子能行吗?”
“我担忧的是……”
“咱可以帮他们,但要是最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,那可就亏大了!你也清楚,咱们的骑兵根本打不过他们!”
不得不承认,阿罗盘说得在理。
但要是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,就直接舍弃了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,说实话,寇楼敦和普富卢心里都很不情愿!
他们明白漠北的日子有多么艰辛,尽管上谷也好,渔阳也罢,都比不上中原的中心地带,但总比漠北要强。
至少!
乌桓百姓在这里的生活还算过得去。
每次打仗,他们还能从汉朝朝廷那里得到不少赏赐。
这样的日子,真是太舒服了!
寇楼敦坚决反对:“我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里的。
你要走就自己走吧。
我倒是挺想和袁熙那小子合作,只要咱能打赢一场仗,或许就能和朝廷谈条件了。”
“普富卢,你怎么想?”
寇楼敦转头问道。
这时,普富卢完全明白了。
这两个人找上门来,就是想拉拢他。
一个想直接投靠鲜卑,另一个想和袁熙联手对付韩义。
当然了,寇楼敦也知道韩义不好对付,也不想真的和韩义硬碰硬。
他只是想着悄悄打个小胜仗,让朝廷知道他们的实力,然后以这个为筹码,挑挑拣拣地留下来,继续给大汉当守卫!
从情感上来说,普富卢更倾向于寇楼敦。
说到底,漠北的鲜卑自从檀石槐之后,虽然有些没落,但总体上还是很强的,远不是他们这几万人马能抗衡的。
要是真打起来,最弱的东边鲜卑都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,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没有汉军的支持。
最关键的是,他们内部意见不统一。
如果他自己想留下,肯定会有不少人也会选择留下。
这样一来,想逃到漠北的部落就会少很多。
这对鲜卑来说就没什么威胁了,他们在漠北还怎么站稳脚跟?
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!
不过之前普富卢和袁熙合作是有条件的。
但现在他们已经感受到危机了,和袁熙一样都是处于困境,必须团结一致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