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坐在马车内,忽然前方传来吵闹声:“你们的马车把我的孙子撞伤,别想跑。”
苏夫人问了句:“外面怎么了?”
车夫回答 :“是一辆驶过来的马车,把路边的孩子撞了。”
苏夫人把车帘打开。
只见对面的马车里走出一位一袭粉裙的小姐,她肤如凝脂,眉不画而黛,唇不点而赤,眉梢和眼尾角微微吊起。
车夫恭敬抱拳:“大小姐,马车一不小心将那个孩子撞倒了!”
粉衣小姐怒视着地面的婆子:“你们没有看护好孩子,还不快滚。”
听到这边吵起来,一些人围过来。
老婆子勃然大怒,指责:“你们的马车跑向路边,孩子在树下玩就被撞,是你们的责任,怎能怪孩子。”
一人附和:“就是,仗着自己是有钱人,就欺负咱们穷苦老百姓。”
老婆子痛斥:“你们的马车要是在路中间走,能撞到孩子吗?
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你们没完。”
车上小姐不是别人,正是急匆匆从江南回京的洛宁儿。
为了能与苏子陌多接触,她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路,终于今日抵达京城。
洛宁儿眼中浮现一抹阴翳,不屑:“他就是死了,也是贱命一条,车夫,打死它,给她十两银子。”
吃瓜的群众向来只同情弱者,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
一老夫不满:“人命关天,怎么能给十两银子就要了它的命,也太目无王法了。”
车夫不以为然:“我们这位可是江南巡抚的掌上明珠洛小姐,你们只能认。”
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入镇国公夫人的耳中,“我怎么听他说的是江南洛家,顾夫人,你听到了吗?”
“我听着也是,不如咱们下车看看。”
苏夫人点头,二人一起下了马车,在不远处看着。
老婆子抱着五岁左右的孙子,控诉:“你们怎么能不讲道理,洛巡抚的女儿也不能伤及人的性命。”
洛宁儿一听,冷冷地笑了笑:“他被撞死,我赔十两银子,你们也不亏!”
一人提醒:“你快去找大夫看看孩子,再晚了怕是没救了。”
“是啊,这孩子身上都是血,太可怜了!”
洛宁儿见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,拿出十两银子交给车夫,不耐烦:“给她银子买条命。”
镇国公夫人听后这个气,儿子在她手里栽了跟头,做娘的岂有不报仇的道理。
她义愤填膺:“想不到洛巡抚一向光明磊落,女儿竟这样嚣张跋扈,这是京城,不是你洛家。”
洛宁儿循着声音看去,只见两位衣着华丽的夫人走过来。
“你们是谁!”
镇国公夫人自出嫁后,也只回过几次娘家,而每次回去,洛宁儿都恰好不在府里,她从未见过苏夫人。
洛宁儿轻蔑地扫了镇国公夫人一眼,不屑:“我不管你是谁,你最好少管闲事,否则吃不了定会让你兜着走。”
苏夫人可不是善茬,早些年曾和镇国公一起带兵打仗镇守边关。
这些年上了年纪,才向皇上提出回京,她专治不服。
苏夫人看向地上的孩子:“侄儿,你怎么伤得这么重,是表姑母的错,既然是他的马车撞的,拿三千两银子。”
洛宁儿冷笑:“你个老太婆,想银子想疯了,这银子我要是不拿呢。”
苏夫人态度坚决:“来人,去请京兆尹。”
“是!”
一个护卫离开。
洛家的丫鬟小声嘀咕:“小姐,咱们刚回京城,还没站稳脚,老爷毕竟是京外的官。
此事不宜闹大,要是让镇国公府的夫人知道您如此处理事情,怎能让您进门,您的形象全毁了。”
洛宁儿听着,眉头紧蹙,点头:“说的也是,那本小姐就饶了她们,可这分明是讹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