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烟裹着刺鼻药香翻涌，那股味道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，蒙面人动作齐齐一滞。

沈清歌趁机抓起药杵砸向领头者膝弯，药杵与膝盖碰撞的声音沉闷。

萧煜靴底踏着倾倒的货架腾空，玉带钩勾住房梁悬下的麻绳，衣袂翻飞间已将那鎏金匣重新揽入怀中，衣袂飘动的风声在耳边作响。

\"接着！\"沈清歌将药箱抛向柳如烟。

装着账册的夹层擦着弯刀刃口划过，半幅染血的《瘟疫防治方》哗啦啦散成漫天纸蝶，纸页飘落的声音清脆。

黑衣人分神去抓的瞬间，萧煜袖中突然弹出枚银弹子，正中西墙悬挂的铜锣。

\"当——\"

震耳欲聋的轰鸣惊得夜枭扑棱棱乱飞，夜枭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。

八个蒙面人似被某种暗号牵动，竟同时后撤隐入浓雾。

阿福追到窗边时，只拾得半片沾着沉檀香的衣角，衣角的布料质感和沉檀香的味道在手中留存。

\"主子，是影阁的遁形香。\"他将衣角凑近烛火，暗红丝线在焰心泛出青紫，丝线在火焰中的变化清晰可见，\"上个月劫漕粮的那批人......\"

萧煜用染血的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，帕子的粗糙触感和血污的湿润触感在手中摩挲：\"看来有人急着要这本假账。\"他忽然用扇柄挑起沈清歌的下巴，眸光却冷得像淬了冰，\"沈姑娘方才往药箱塞真账本时，手抖得可比柳姑娘还厉害。\"

沈清歌拍开扇柄，指尖抚过账册边缘的暗纹，暗纹的纹路在指尖摩挲：\"这些墨迹遇水洇得蹊跷。\"她突然将书页贴近烛台，焦褐色的字迹在火光中竟泛起细密金点，金点闪烁的光芒在眼前晃动，\"是掺了金丝蛊鳞粉的乌头汁，遇碱则隐。\"

萧煜从荷包摸出个琉璃瓶，淡青药液泼在账册的刹那，朱砂勾勒的莲花纹在纸面绽开，药液泼洒的声音和莲花纹显现的奇妙景象令人惊叹。

柳如烟突然捂住嘴——那莲花芯里赫然写着\"隆昌号周承运\"。

\"周大善人？\"阿福挠头，\"上月还给疫区捐了五百石粮......\"

更漏声穿过残破的窗纸，更漏的滴答声在夜中格外清晰，萧煜突然将账册拍在案上：\"三更天运麸皮，五更天报捐粮，这位善人倒是会拿朝廷银子给自己贴金。\"他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梆子声。

\"走水啦！周府走水啦！\"

听到这个消息，沈清歌掀开窗帘的手一颤，心中涌起一阵疑惑，他们猜测周府走水或许与他们在库房中发现的线索有关。

萧煜皱了皱眉，果断地说：\"我们去周府看看。\"他们骑马前往周府，途中，月光洒在官道上，路边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，他们偶尔交谈几句，讨论着周府走水的可能原因。

沈清歌掀开窗帘的手一颤。

东南角腾起的火光映红半边夜空，焦糊味里混着诡异的甜香，那股味道在空气中弥漫。

萧煜翻身上马时，玉佩穗子缠住了沈清歌的银针包，银针包的触感在手中停留。

\"姑娘家的玩意就是麻烦。\"他嘴上嫌弃，却将针包塞进自己袖袋。

骏马踏过满地狼藉的官道，马蹄声在夜中回荡，沈清歌听见他在疾风中低语：\"待会跟紧我，周宅的墙可比李胖子家的酒坛子还腌臜。\"

残月隐入云翳时，两道人影立在焦黑的牌匾前，牌匾的焦糊质感在目光触及的瞬间仿佛也能感知。

烧塌的梁柱横亘石阶，半幅\"乐善好施\"的锦旗还在冒着青烟，青烟的味道刺鼻。

穿堂风卷起几片未燃尽的账页，账页飘动的声音在风中作响，沈清歌俯身去捡，却见纸灰里躺着半枚金镶玉的耳珰——与那日太后赐给御药房的贡品一模一样，耳珰的温润质感和光泽在手中呈现。

萧煜的靴底碾过焦土，焦土的粗糙质感通过鞋底传递，忽然踢到个硌脚的物件。

拾起来看时，竟是半块青玉腰牌，断裂处还粘着片染血的指甲，腰牌的冰冷质感和血污的湿润触感令人心惊。

\"青鳞卫的鱼龙纹......\"他捻了捻血迹，突然笑出声，\"这回可真是钓着条吞舟之鱼了。\"

沈清歌正要凑近细看，身后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，瓦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。

扭头只见周府管家提着灯笼仓皇奔出，后襟沾着大片可疑的暗红，灯笼的光芒在夜中摇曳。

夜风掀起他凌乱的鬓发，露出脖颈处三道抓痕，新鲜得像是被什么兽类撕扯过，抓痕的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