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青山县被薄雾笼罩，兴华普法法律服务中心的玻璃幕墙映着暗沉的天色。渠成顺正伏案整理农民工维权案例卷宗，老式座钟敲响五点整时，推门声伴随着冷风卷进几片银杏叶。

\"渠主任，我...我想咨询点事儿。\"来人局促地搓着手，袖口磨得发白。张彩娇立刻起身倒了杯热水，这个叫小明的年轻人眼睛布满血丝，声音沙哑得像是几天没好好休息。

周万全从老花镜上方打量着对方：\"慢慢说，坐下说。\"当小明展开那张皱巴巴的借条，张忠民凑近细看时倒抽一口凉气——借条右下角赫然写着\"此款由借款人父母偿还\"，墨迹已经晕染。

方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录音笔悄悄藏在采访本后。她嗅到了新闻的气息：两家世交反目成仇，借条上的特殊约定，这背后定有故事。

随着叙述展开，一段持续二十年的邻里情谊逐渐清晰。小王和小明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起玩耍，父辈同在钢厂工作，逢年过节两家人总要凑在一桌吃团圆饭。直到去年冬天，小王突然找到小明，说母亲重病急需手术费。

\"我当时根本没多想！\"小明攥紧水杯，指节泛白，\"他说他爸妈退休金高，肯定能还，还当场写了借条。\"可当小明父亲突发心梗需要用钱时，等来的却是小王的冷脸和其父母的闭门羹。

张彩娇快速记录着细节，突然抬头：\"借款时有其他人在场吗？转账记录还在吗？\"这个刚毕业的法务助理眼睛发亮，最近她正在研究《民法典》合同编，这个案子简直是现成的案例教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