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的蓝光刺破雨幕时，周万全苍白的脸上还沾着泥水与碎纸。渠成顺攥着那半张带血的\"土地置换协议\"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张忠民抹去嘴角的淤青，咬牙道：\"他们早有准备，连周围的监控都提前掐断了。\"

方梅的相机存储卡已被暴力夺走，但她举起备份的微型摄像机：\"幸好还有这个。\"屏幕里晃动的画面中，李富贵肥厚的手指正捏着一沓钞票，陈建国推搡间露出的胸牌编号清晰可见。然而当众人回到法律服务中心准备将证据提交时，却发现办公室一片狼藉——文件散落满地，电脑硬盘不翼而飞。

\"他们这是要彻底销毁证据。\"渠成顺弯腰拾起被踩碎的相框，年轻时的自己在玻璃残渣后依然目光如炬。手机突然震动，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：\"别再查了，你们根本斗不过'煤老板俱乐部'。\"

次日清晨，南官庄村的公告栏贴出新通知：\"经核查，危房重建款使用合规。\"李富贵站在人群前，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煤矿代表，扩音器里的声音振振有词：\"个别村民恶意造谣，现已移交公安机关处理。\"王大山攥着维权材料想上前理论，立刻被几个黑衣壮汉拦住。

与此同时，县纪委门口，渠成顺等人递交的举报材料被退回。工作人员面色尴尬：\"证据链不完整，建议补充调查。\"方梅的报道在即将刊发时被紧急撤下，主编面色凝重：\"有人给报社施压了。\"

深夜，渠成顺独自来到周万全的病房。老人躺在病床上，缠着绷带的手仍紧握着半截账本残页。\"渠主任，\"他气若游丝，\"我在档案室还发现...镇政府的公章使用登记册里，去年有十七次异常记录...\"话音未落，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