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他们发现我们了！\"方梅扯着渠成顺的衣袖后退，鞋底却在积水中打滑。烂尾楼二楼的玻璃突然炸裂，一枚催泪瓦斯滚落在脚边，刺鼻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空间。渠成顺被呛得剧烈咳嗽，摸索着抓住方梅的手腕往楼梯间拽，却听见楼下传来皮靴踏碎玻璃的声响。

两人跌跌撞撞躲进顶楼水箱间，方梅扯开衬衫下摆捂住口鼻。月光从锈蚀的通风口漏进来，在渠成顺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他摸出手机，信号栏依旧是刺眼的无服务状态。\"张忠民恐怕凶多吉少。\"渠成顺压低声音，指尖在方梅掌心划出\"SoS\"的摩斯密码，\"你带着证据从天窗走，我引开他们。\"

方梅还未反驳，铁门已传来沉重的撞击声。渠成顺猛地踹翻水箱，混着铁锈的污水奔涌而出，在地面形成湍急的溪流。他将U盘塞进方梅衣领，转身冲向反方向的消防通道，身后传来追击者的咒骂和枪响。

深渊倒影，当方梅浑身湿透地逃回普法中心时，眼前的景象令她瞳孔骤缩。整栋建筑外墙被泼满红漆，\"造谣者死\"四个大字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她贴着墙角摸到后门，却发现门锁已被破坏，室内飘出浓烈的焦糊味。

\"张叔！\"方梅推开会议室的瞬间，眼泪夺眶而出。张忠民蜷缩在墙角，身旁散落着被烧毁的财务报表残片，他的拐杖深深插进地板，像是最后的抵抗。老人费力地睁开眼，嘴角溢出鲜血，却固执地指向天花板。方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通风管道口露出半截染血的衣角——是周万全常穿的藏青色中山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