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成顺趁机绕到卡车后方，快速拍摄油桶编号。突然，厂棚里冲出个穿花衬衫的胖子：\"干什么的！\"环保志愿者。\"渠成顺亮出证件，\"根据《环境保护法》第五十三条，公民有权监督环境污染行为。\"胖子夺过证件看了眼，突然冷笑：\"姓渠的？刘老板正找你呢。\"他掏出手机拨号，\"那记者小子还在医院躺着吧？劝你...\"

\"2019年6月15日，你因非法处置危险废物被拘留过。\"渠成顺突然开口，\"当时取保候审的理由是患有严重心脏病？\"

胖子手一抖，手机掉进油污里。渠成顺逼近一步：\"但上周你在县医院做的体检显示，心电图完全正常。\"他从文件夹抽出体检报告复印件，\"你说，这份材料送到检察院会怎样？\"

卡车引擎突然轰鸣，纹身青年猛打方向盘撞过来。张忠民一把拽开渠成顺，油桶在剧烈颠簸中滚落，暗红色的废油泼洒满地。

\"快走！\"渠成顺拉着张忠民跳上桑塔纳。后视镜里，胖子正疯狂踩踏着体检报告，油污浸透了他的鳄鱼皮鞋。

医院病房

宋成才头上缠着纱布，左手打着石膏，右手还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。见到渠成顺进来，他挣扎着要起身：\"渠主任，排污口坐标我已经...\"

\"躺着别动。\"渠成顺将检测报告放在床头，\"你拍到的排水管确实直通河道，这是污染物检测结果。\"病房门突然被推开，三个穿制服的执法人员走进来：\"宋成才同志，我们是县环保局的，需要你配合做笔录。\"

渠成顺侧身挡住病床：\"根据《环境行政处罚办法》第三十二条，询问当事人应当在其身体健康状况允许的情况下进行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