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要么自己服下这瓶毒药,之后效忠谢明扬,要么就是死。
谢明扬完全可以给出一个他偷听谢家机密的罪名直接处死他,赵家也不会过问。
他面色有些发白,颤抖着接过那个瓷瓶。
谢明扬在摆弄着篮子里的东西。
像是那个簪子,她很喜欢,爱不释手,摩挲了许久。
没有正眼看过他这边一眼。
明明那个簪子看起来很普通,除了钗头的珠子看起来可能名贵些,整只应该都算不上什么名品,比起谢明扬平时的朱钗,实在是过于寒碜了。
他收回视线,沉默一会儿后。
仰头将瓶子里的究銆伞一饮而尽。
入喉的苦涩,让他忍不住干呕。
“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命令”
谢明扬说话很轻,提着篮子就与他擦身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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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的时候,谢明扬没有召见他。
但是他在长廊看见她了,她的头上只有那支昨日看起来很普通的簪子。
她伸手接家臣册子的时候,他看见了她拇指上的那枚黑磨石的扳指。
嗷,他想起来了,昨夜那么黑的情况下,他看见巷子里的那人,摸她头的时候,手指上也带着这样的扳指,可能是材质特殊,在黑夜里他竟然看得清楚。
他们,是什么关系?
突然,他惊觉自己的失礼和莫名其妙。
谢明扬跟那人是什么关系,关自己什么事?
谢明扬日后是自己的主家,他只要能好好做事,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换得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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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里,白刀客过来禀告唐蕴的情况。
“定了明日早晨启辰去唐家本家,看情况,应该会把唐栀也一起带上”
“找机会跟唐栀接触,让她将人带到我们定好的驿站”
“是”
谢明扬简单交代了事宜,就让人准备明天的行头。
夏至看着她头上的朱钗,欲言又止,罢了,转移了话题。
“你现在到底什么打算?”
“我不是说了吗,讨个说法”
“我不懂,又是让赵柏月给唐栀下毒,又是要围堵她们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......”
谢明扬没有说话,转动着手指的扳指。
又看向了外面的那棵海棠树。
“发芽了”
她突然说。
今年的海棠已经冒了新芽,比往年早太多了。
“你说,唐蕴如果知道唐栀中了海棠香会怎么做?”
祁仪征的海棠香,无人可解。
每一株海棠香的解药都不同,药与毒同出一炉。
如今,种在唐栀身上的这枚海棠香,解药正在谢明扬的手里。
“如果她真的有所谓的话本,她知道的第一时间,应该就会找驿站里的孟佳柔吧”
“如果真的有,那应该会吧”
他们的情报里,祁仪征早在一年前就卖出了一枚海棠香,买主正是孟佳柔。
“是不是主角,上台唱一唱就知道了”
谢明扬意有所指。
她为他们准备了一场大戏,不仅能解除自己的疑惑,也能验证赵柏月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。
如今,大戏明日就要开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