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点怕啥！”

陆子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：“基地在东边，这个区在西边，我直接骑车过去，正好当热身！”

他越说越兴奋，看向宋雅琴的眼睛里全是期待：“妈，就这套吧？”

宋雅琴瞥了他一眼，最后也笑了：“行吧，那就这套。”

“太好了！安娜，付钱归我妈管，流程交给你，赶紧搞定！”陆子野一把揽住母亲肩膀，笑嘻嘻道。

宋雅琴哭笑不得，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：“臭小子，老娘买单就老娘买单，你去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“嘿嘿，我还要去基地练球！”陆子野转身就要跑。

“等等！”宋雅琴叫住他，“晚上六点回来吃饭，我给你做红烧肉吃。”

“得嘞！”

陆子野蹬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。

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，宋雅琴回头对安娜微微一笑：“走吧，我们去签合同。”

……

从自家刚买的别墅骑回训练基地，陆子野心情不错，哼着小调，脚蹬子都踩得风生水起。

可刚转过一个路口，前头突然蹦出两道黑影——

“陆！总算等到你了！”

两个戴着鸭舌帽的老头拦在自行车前，其中一个兴奋地挥舞着一件多特蒙德的球衣：“请给我们签名！”

陆子野一个急刹，差点翻车。他撑住地面，眨了眨眼：“呃……”

“你昨天的任意球太棒了！那个弧线！”另一个老头操着浓重的鲁尔区口音，激动地拍大腿，“请你一定要帮多特进更多球！”

陆子野笑了：“当然，你们放心！”

接过笔，龙飞凤舞地签了名，赶紧骑上车溜了。

两个老头还在后面喊：“我们以后就是你的老球迷团了！”

陆子野骑远后才笑出声：就俩老头凑什么球迷团啊？

回到基地后，陆子野把自行车还给了工作人员。

他往球门前拖了一筐皮球，摆好人墙模型，深吸一口气：“100个……今天也要进100个。”

可刚踢了不到十分钟，腿就酸得发颤。

——早上让胡梅尔斯操练的那一个半小时肌肉训练，现在报应来了，每一脚都像拖着铅块。

“操！”他啐了一口，擦了把汗继续。

左脚、右脚，左弧线、右弧线……皮球有的打在门柱上，有的擦着横梁飞出，有的干脆砸歪了模型。

平时的准头没了，球路也变得不稳定。

“80……91……97……”他咬牙数着，汗珠砸在草坪上。

直到黄昏降临，才终于踢进第100个任意球。

哐当——

陆子野直接瘫在了草坪上，大口喘气。

“真特么累……”

……

晚上，家里。

宋雅琴早就做好了满满一桌菜——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蚝油生菜，全是沪城做法。

陆子野饿得两眼发绿，可举着筷子犹豫了半天，最后只夹了两块瘦肉。

“就吃这么点儿？”宋雅琴皱眉，“你看你瘦的！”

“我现在要控制体脂率，不能贪嘴。”他扒拉两口饭，“而且明天凌晨四点半，我得去跟大十字跑步。”

宋雅琴愣了：“跑步？几点？”

“额……六点！我现在要练体能，不然跟不上球队的训练……”他嘴里塞着饭，含糊不清道。

宋雅琴眼睛一下子红了：“那你今晚别回宿舍了，就住家里吧！你这样子怎么骑车回去？”

“不行不行，”他摆摆手，“住宿舍方便，闹钟一响我就能冲出去，省得骑车耽误时间。”

吃完饭，他抢着收拾了碗筷，去洗干净。

随后，陪母亲聊了会儿天。

等到8点半的时候，陆子野撑着膝盖站起来，摇摇晃晃地往外走：“妈我走了！”

“哎……小心点！”

看着儿子骑上自行车，背影越来越远，宋雅琴站在门口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
“这孩子……这么拼，何苦呢？”

……

2014年11月1日，伊杜纳信号公园球场训练基地

上午的分组对抗刚刚结束。

替补一方以4:3险胜主力队，而陆子野的名字被所有人记住——2粒进球，1次助攻，60分钟全程高强度跑动。

“这小子，进步真快啊……”

罗伊斯擦了把汗，望着远处还在加练射门的陆子野，忍不住笑了。

“一周前，他还只能踢四十分钟训练赛，现在居然能硬刚我们的主力防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