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御刚要回礼,就被林鹤年打断了,他挡在苏御面前说道:“急什么,她跟你这生意人不一样,走,丫头,跟我去收藏室!”
林大伯无奈的笑了笑,自己老爸这脾气真是,不过他早已习惯,便收回手,让他们过去。
林墨笑着把江韵阳推向了自家大伯:“喏,大伯,这小子跟你一样,被爷爷说是浑身铜臭味,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。”
“墨丫头,你真是……”林大伯摇头叹气,家里就这一个丫头,简直是被他们宠得无法无天,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。
不会看着江韵阳这样子,也不像是个简单的,聊聊也不错。
林鹤年嘴里的收藏室在后院一栋独立的小楼里。
推开门那刻,苏御顿时倒吸一口凉气——三面墙的恒温展柜里,陈列着各个朝代的珍品,也有当代油画,比之博物馆也不遑多让。
都说老小老小,林鹤年像个献宝的孩子,从博古架底层取出和樟木画匣:“看看。”
匣子里装的,赫然是苏御五年前投稿的《夜》。泛黄的纸边显示着它反复取出观摩,左下角还有林鹤年的亲笔批注:「比子胸有丘壑,惜乎不得见」。
“我……”苏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眼里不自觉流出泪来。
“别哭别哭。”老爷子连忙手忙脚乱地找手帕,结果却只摸到了一块沾满颜料的抹布,还好被林墨拦下。
老爷子像是做错事一般,讪讪道:“当年要是找到你,这里怎么会只有这一幅……”
“爷爷,现在也不晚,”林墨拿着纸替苏御擦泪,嘴里还要安慰老爷子“她的新作,会比这幅更好,对吧?”
“嗯,多谢爷爷您的喜爱,我……我会努力的。”苏御破涕为笑,也急忙说道。
“行了,你们聊着,我出去看看,今晚小御和韵阳都在,得让厨房添几道菜。”林墨拍了拍苏御的肩膀,径自离开。
离开的时候,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人关于用色技法等的讨论声,林墨顿时轻笑出声,她转头看去,今天晚上,林家老宅的灯火,似乎比往常更亮了些。
林鹤年进门之,,就拉着苏御去收藏室看画,完全把江韵阳晾在一边,就当没这个人一样。
林大伯和林二伯刚跟江韵阳聊了两句,便突然有事离开了,现在花厅里只有江韵阳一个人,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。
林墨端着茶走过来,瞥了眼被冷落的江韵阳,顺便嗤笑道:“活该。”
江韵阳接过茶,无奈一笑:“林老还是这么记仇。”
“你以为只是因为你当年忽略我?”林墨轻哼,“爷爷才不是这种人呢,他最气的是,你明明有艺术鉴赏的眼光,却偏偏选择要去经商。”
江韵阳垂眸,神色难辨,只是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,叹了口气:“人各有志。”
林墨没再说话,只是看向收藏室的方向,江韵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