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安朝,昭泰二十九年,十月。
西羌摄政王回信,感谢秦王大义救西羌百姓于水火。
他不仅同意出钱出力从南诏府挖支流到西羌国内,还承诺,支流挖渠成功那日,发国书与南安国签订两国贸易通商,以及百年和好条约。
宋羿川一收到消息,便带着温暖暖前往南诏府。
此时,五百亩旱地的番薯,土豆,玉米,花生都种下了。
她偷偷买的农庄,里面的辣椒也都种下了,交给农田老把式照看着。
至于那些高产新品种,就交给农事官们了。
因为对于种地,她老家虽是乡下的,可她也没种过这些。
那些番薯,土豆育苗,还是在别的穿越种田文里看到的。
不熟悉的领域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摸索吧。
她要到她专业的领域发光发热去了。
宋羿川一行人走水路,船行了半个月才到南诏府内。
南安国境内挖渠是花钱请南诏驻军,以及当地百姓来挖的,当然这笔钱以后是找西羌国要的。
而西羌境内则是他们自己负责挖渠,等挖到边境就开始筑水坝,建城防。
昭泰二十九年,十二月。
太子病逝,皇太孙在太子灵堂侧殿白日宣淫,被几个御史大夫亲眼目睹。
第二日,弹劾皇太孙行事荒唐的奏折,堆满了整个御案。
南安皇痛失儿子本就伤心,这会儿看着自己的嫡孙做出这等荒唐事,说不失望那是假的。
嫡子从小体弱多病,这么多年,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嫡孙身上,可让他看到的是什么?
对比之下,另一个孙子那是足够优秀了。
多年无怨无悔地镇守边关,如今又跟西羌国达成友好协议。
他本来还在想皇位传给嫡孙,封另一个孙子为摄政王,辅助新帝登基,两人共同治理这个国家。
可如今看来,安景怀只顾着贪图享乐去了,那就封他个逍遥王吧。
只是圣旨还未下达,东宫就爆出皇太孙纵欲过度,身体早已亏空的厉害,更是得了脏病,全身溃烂的消息。
南安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堂堂皇室子孙,隔三岔五就有太医请平安脉,怎会落得如此下场?
他招来院首才得知,半年前那孽子就开始了荒唐行径,身子开始亏空。
太医每日诊治都开温补的药给他喝,可他非但不喝,还把来诊治的太医打一顿板子。
甚至太孙妃来规劝,他连太孙妃都打得脸庞红肿。
更是威胁太医院的人,不能把这事告诉皇帝,不然他灭人满门。
南安帝听得气血翻涌,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,人也昏迷不醒。
正值年关,朝堂上很多事情,还要他这个帝王来抉择。
他这一晕迷,朝堂上顿时乱成一锅粥。
安景怀倒是想站出来主持大局,可他浑身瘙痒难耐,刚上朝两刻钟就忍不住开始挠。
一个时辰后,性瘾一犯直接跑到偏殿拉着一个倒霉宫女,就开始行苟且之事。
留下面面相觑的各朝臣,一开始还争论不休的众人,此时一个个都闭口不言。
这时在世人眼里失踪了几个月的安景远强势回归,不仅坐镇朝堂,稳住了乱糟糟的局面。
更是在南安皇病榻前衣不解带,尽心尽力地侍疾。
南安皇一睁眼,就看到胡子拉碴的孙子,趴在自己的床前睡着了。
他张了张嘴,发出的声音却是粗嘎难听,“远儿……”
尽管声音嘶哑又小,可安景远还是醒了,可见他睡得并不沉。
安景远直起身子就看到皇祖父醒了,他当即就兴奋地冲着外面喊:“皇祖父醒了,来人,快传太医。”
转身,又兑了一杯温水,把南安皇扶起,一点一点地喂给他喝。
太医很快就来了,仔仔细细把脉后,得出结论。
“陛下已无大碍,之前昏迷也是气血攻心,加之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所以才会那般。”
安景远闻言,却乐得像个傻子一样,“皇祖父没事就好。”
南安皇见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眼下也乌黑一片,一看就是没休息好。
他忙开始捻人,“好啦,朕没事,你也快快回去歇息。”
安景远也识趣地提出告辞,再演下去就有点过头了。
“皇祖父,您好好保重身子,什么都没有您的身子重要,孙儿只有您这个长辈了。”
南安皇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戳到了,是呀,自己只有三个孙辈了!
而他,何尝不是只有自己这个长辈了呢?
小儿子战死,小儿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追随他而去了。
丢下秦王府,一大一小两个小孩苦苦支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