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不。\"慕星黎摇头,\"邪神的引路人是玄凰血脉,你跟来只会暴露目标。\"她转身看向墙上的灵识水晶,影像里的自己还在改着阵法,\"这是我欠这个世界的,得自己还。\"
黎玄澈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她的手攥得更紧。
临行前夜,慕星黎在练功房里推演极北封印的破解之法。
案头的符纸散了一地,她执起狼毫的手微微发颤,笔尖在羊皮地图上晕开墨点——那是极北冰原的标记,标记旁写着\"玄凰祭坛\"四个小字。
窗外的月光突然被阴影遮住。
慕星黎停笔,侧耳听了听——是黎玄澈的气息,就在门外。
他的灵力波动像片温柔的云,明明可以轻易穿透禁制,却始终停在三尺外。
\"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去?\"她放下笔,声音里带着点笑意。
门外沉默片刻,传来极低的一声:\"我会一直守着你,直到最后一刻。\"
慕星黎站起身,推开窗。
月光洒在她肩头,她看见黎玄澈的影子在廊下晃动,玄衣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抬手按了按腰间的剑——那是他的本命剑,剑身刻着\"守\"字。
她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
前世她被剖丹挖骨时,他在十万里外的归墟秘境;今生她要去极北涉险,他却连靠近都不敢,怕给她添负担。
\"师尊。\"她轻声唤了一句。
黎玄澈的脚步顿住,却没有回头。
慕星黎低头看向案头的地图,极北之地的标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她拾起狼毫,在\"玄凰祭坛\"旁添了两笔——那是两尾交缠的狐尾,是他们神族的图腾。
这一次,她要做的不是复仇,而是赎罪。
而她知道,有个人会像影子一样,永远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
次日清晨,慕星黎将最后一枚聚灵符收进储物袋。
案头的地图被她折得方方正正,边角还留着昨夜的墨痕。
她系紧腰间的白璃剑,推开房门时,看见台阶上放着个锦盒——打开是颗赤金丹药,丹身上浮着\"破厄\"二字,是黎玄澈的丹纹。
雪停了,天空蓝得像洗过的玉。
慕星黎将锦盒收进袖中,转身走向山门。
她的影子落在雪地上,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像一片雪落在另一片雪上。
她没有回头,只是加快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