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里。
谢锦程和裴明镜四目相对,谢锦程的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裴明镜是疯狗吗,怎么咬着他不放。
他宠幸那些贱民,是他们的福气,他都给了他们银子了,他们还想怎么样。
裴明镜无视了他憎恨的目光,不紧不慢道:“皇上,以上就是微臣调查的全部事情经过。证据确凿,谢锦程奸污民妇、意图杀人灭口一罪属实。请皇上发落。”
昨日他抓到的那批人,都不如王府管家李忠的骨头硬,他都没上重刑,他们就全都吐口了。
再加上有刘芳草的证词,谢锦程这回怕是很难再将自己摘出去。
因而没有将此案交由刑部和大理寺,直接上达天听,告知了皇上。
谢锦程瞧见人证物证俱全,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了,他不知道该怎么狡辩。
这时,昭瑞亲王急忙赶来了。
他想知道刘芳草生下的女儿究竟是不是谢锦程的亲生骨肉。
毕竟那很可能是谢锦程唯一的孩子。
“皇上,此中恐怕有什么误会……”他还没来得及看罪证,就替孙儿喊冤。
文昭帝阴沉着一张脸。
今日可是石头的生辰,他一早下了朝,就想赶紧去未央宫,跟皇后一块为儿子准备生辰礼,结果却被裴明镜拦下了。
他这才知道谢锦程竟然在外为非作歹了那么久。
他本想快点将此案结束,没想到昭瑞亲王又来喊冤了。
“严喜,将裴大人提供的证据让昭瑞亲王瞧瞧。”文昭帝冷着脸开口。
昭瑞亲王心头陡然一沉。
皇上往日都是亲切地称呼他皇伯父,今日竟然直接点了他的封号,看来是真的动怒了。
他不敢多言,迅速翻阅起了裴明镜提供的罪证,看到最后,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“是老臣教导无方。”他“扑通”跪下请罪。
“但锦程还是个孩子,且如今又经历了那样的惨事,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啊。”
谢锦程听到祖父都认罪了,脸色煞白,知道这一次肯定逃不过了。
文昭帝嫌恶地扫了这两祖孙一眼,冷冷道:“谢锦程强抢民妇,纵奴杖杀无辜,私德尽丧,禽兽不如。”
他每点评一个词,昭瑞亲王祖孙二人的脑袋就垂得更低,身子抖得也更厉害。
文昭帝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最终的判决:
“褫夺谢锦程宗籍,贬其为庶人,圈禁昭瑞亲王府,终身不得外出。昭瑞亲王一脉,永绝嗣爵之权!”
话音落地,昭瑞亲王两眼一黑。
完了,这下全完了。
王府百年基业,毁于一旦啊!!!
*
今日是谢翊宁的生辰,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
一大早永安王府就络绎不绝地来了不少人。
父皇和母后流水般地赏赐了他不少东西,显然没把他那日说得不要大操大办放在心上。
有了父皇母后的赏赐在前,没过多久,宫中的各位娘娘还有皇兄皇姐们,都命人送来了贺礼。
谢翊宁懒得去看,横竖不过是那些他看腻了的东西。
他窝在躺椅上闲适地翻阅着游记,让管家将东西都收到了库房里。
“王爷,您尝尝,这是皇后娘娘一大早就起来给您做的点心,保准您会喜欢。等晚些时候,您入宫了,皇后娘娘还给您准备了新的惊喜。”吴嬷嬷笑着递来了一盘香甜的豌豆黄。
听到是母后亲手做的,谢翊宁总算给了一点面子,起身尝了一口。
“我确实喜欢。”谢翊宁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入口即化,清甜不腻,细腻绵密。母后的手艺简直比御膳房的大厨们还好。”
吴嬷嬷笑得愈发灿烂:“皇后娘娘若是听到您这么高的夸奖,定然高兴得整晚都睡不着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