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修眉头微蹙:“王爷,嫡母心狠,万一对怀恪不利…”胤禛拍了拍她的手,也不知道是对宜修说还是对自己说的:“这应该也不太可能吧?毕竟是皇阿玛赐婚的。”
宜修见胤禛已有打算,便也不再多言,只是轻声道:“王爷,当年温宪公主也是皇上赐婚给佟佳氏的。”
胤禛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,温宪被隆科多和舜安颜虐死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。这些年来,他和隆科多一直交好,但感觉再也没有以前真心把隆科多当做舅舅的感觉了。
在康熙51年的这个时候,康熙把隆科多任命为步兵统领,掌管京城的卫戍部队和所有侍卫。胤禛想起张晓生前说过隆科多注定了位极人臣,也是他称帝以后才会叛变,所以他对隆科多尽可能放下心里的成见,也是和隆科多经常走动,对隆科多的称呼也是舅舅不离口。但听宜修这么说,他感觉心里的伤疤被揭开了。
胤禛日常都是板着脸,看不太出来心理活动,但宜修知道胤禛很不高兴,所以行礼告退了。
胤禛想起温宪的死亡,心里顿时有了疑虑,觉得还是要自己去亲自看看。
胤禛一直在装出弱小的样子,平时差事都不怎么领,因此他倒是一直都有时间,于是他在第二天,就亲自来到了乌拉那拉府拜访爱新觉罗氏。
爱新觉罗氏怎么也是胤禛的前岳母,现在的嫡福晋宜修也是在乌拉那拉家长大的庶女,现在这时候又是私人场合,讲的是亲疏关系,爱新觉罗氏也算是胤禛的长辈,因此胤禛还是很有礼数地喊了一声:“岳母好。”
虽然爱新觉罗氏很彪悍,但现在她也是心里有些想法,所以尽量地温柔下来:“王爷哪里的话,菀菀都去了好些年了,老身倒是称不起这一句岳母。我们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,王爷又比我矮一辈,若是王爷赏脸,叫句姑母,不然的话,叫一句乌拉那拉夫人就好。”
胤禛见爱新觉罗氏这么有礼貌,心里的疑虑也是放下了许多,于是说:“那侄儿便恭敬不如从命,唤您一声姑母。此次前来,一来是为怀恪这门婚事当面谢过姑母促成;二来也想与姑母聊聊,日后还望两家能多亲近。”
爱新觉罗氏脸上堆满笑意:“王爷客气了,这门亲事也是为了亲上加亲。日后怀恪嫁过来,我们自会好好待她。”说着,便命人上茶。胤禛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,继续道:“姑母,怀恪年纪尚小,性子单纯,日后若有做得不妥之处,还望姑母多多担待。”爱新觉罗氏轻轻拍了拍胤禛的手,“王爷放心,我不会苛待怀恪的。她既嫁入我乌拉那拉氏,便是我族的人,老身自会像疼自己孙女一样疼她。”
胤禛见爱新觉罗氏言辞恳切,心里的担忧消散不少。寒暄一阵后,胤禛说:“姑母能让我见见这位乌拉那拉星德吗?”爱新觉罗氏当然答应了,她老早就对乌拉那拉星德教了一些事,至少外表和谈吐什么的,星德是不会有问题的。
于是爱新觉罗氏带着胤禛去了星德家,星德开了门,这是个清瘦的年轻人。胤禛看着心里踏实多了,不是五大三粗的隆科多和舜安颜那种体格,他现在看到虎背熊腰的壮汉就容易想起妹妹温宪的死。
星德知道皇帝给他和怀恪定了亲,于是行了个礼,也很直接地称呼道:“岳丈好。”胤禛笑着点了点头,开始与星德交谈起来。星德谈吐文雅,对答如流,举止间尽显谦逊有礼,胤禛越看越满意。他仔细观察星德的神情,并未发现有任何对怀恪不敬或不良企图的迹象。
交谈中,星德还表达了对怀恪的倾慕之意,承诺会一生一世爱护她,这让胤禛心中的担忧彻底消除。爱新觉罗氏在一旁看着,脸上也满是笑意,仿佛真的是为了亲上加亲才促成这门婚事。
胤禛觉得,或许自己真是多虑了,爱新觉罗氏虽然以前对宜修苛刻,但此次为了家族利益,应该不会对怀恪不利。他决定不再为此事忧心,好好为怀恪筹备嫁妆。
爱新觉罗氏见胤禛准备离开,拍了拍手叫出来一个和她岁数差不太多的嬷嬷:“王爷,这是芳若,是看着菀菀从小长大的,她对乌拉那拉家也很了解,您可以将她带回王府当个下人,没事也可以问问她乌拉那拉家的情况。”胤禛觉得这是爱新觉罗氏在对他交底,心里更放心了,所以愉悦地带着芳若离开了乌拉那拉府。
———几年后的现在
胤禛觉得星德没什么问题,于是在康熙定下的婚期将近的时候,他这个准岳父在到处给怀恪置办嫁妆,希望怀恪风风光光地出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