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到了七月,苗娴和甘静进了四阿哥府。齐月宾很快就有了一种自己彻底没了地位的感觉,虽然同为武人的女儿,但苗娴甘静来自望族惠州苗氏,她俩有钱啊!胤禛对她为数不多的目光也被苗甘二人抢走了。
而且苗甘二人不只是有钱。比起沉默寡言,一看就有心思的齐月宾,她们俩很有武人之女的活泼开朗,这让胤禛觉得相处起来没有压力。事实上,胤禛觉得齐月宾的气质和他自己太像了,但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人。他更喜欢胤禩式的亲和,胤祥式的包容心,而不是自己这样的阴鸷感。
胤禛还在苗娴身上第一次尝到了吃软饭的滋味。苗娴只是苗氏的旁支女儿,但即便如此,她的财富也远不是齐月宾这个外委把总的女儿可以比较的。虽然胤禛还是更加偏爱美貌的宜修,但形影不离的甘苗二人也还是分得了不少宠爱。胤禛因为苗娴和甘静的嫁妆腰包迅速鼓了起来,甚至连之后给胤禩建府邸的钱他都准备出一部分——但是他可是一向节俭到吝啬的胤禛啊!
齐月宾再次进入了被遗忘状态。
宫里,康熙又一次收到了噶尔丹的书信,噶尔丹一如既往的自信,在信里表示康熙应该承认他对于西北的统治。康熙看罢书信大怒,当下便下敕令责骂噶尔丹,警告他莫要再得寸进尺妄图分裂国土。于公,噶尔丹在挑衅清朝的统治权;于私,噶尔丹可是杀死了康熙的舅舅佟国纲,康熙对噶尔丹的厌恶感已经达到了极点。
噶尔丹收到康熙的敕令后,不但不知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地召集兵力,欲与清军一战。噶尔丹这次比上一次战争更加强大了,他得到了沙俄在背后的装备支持,加上之前就和清军互有损伤,现在的噶尔丹觉得自己入主中原也不是什么问题。
但康熙这些年也不是在当太平天子。他早就对于“和噶尔丹再次开战”做了很充足的备战工作:调集兵马,征调大批熟悉情况的蒙古人为向导,随军携带5个月口粮,按每名士兵配备一名民夫四匹马的标准,组成庞大的运输队,备有运粮大车6000辆,随军运送粮食、器材;筹备大量防寒防雨器具,准备大批木材、树枝,以备在越过沙漠和沼泽地时铺路。
这些准备可以说是非常周全了,各个方面都做好了准备。
八月,康熙去塞外巡视,西安将军告诉康熙,抓住了噶尔丹的一些探子,等噶尔丹确认了再遣回部分探子。康熙答应了。他立刻给几年前派去交好噶尔丹充当卧底的沙律写了信:
“噶尔丹人极狡猾,朕欲发兵,恐彼闻风远遁,兵撤则又复来。今噶尔丹遗尔书,可籍此遣人语云,我科尔沁十旗俱附尔,尔可前来,诱至近地,于时朕亲统大军,风驰电击,断可灭矣。”
这是让沙律用“率部归降”把噶尔丹引到有利于清军的决战地点。
噶尔丹虽然之前和清朝都损失很大,但他作为西藏一度认定的活佛,在草原上的威望很大,因此他这几年时间发展得很快——不过由于派出了卧底,所以康熙对噶尔丹的近况一直很了解,所以康熙一直在备战噶尔丹。
九月,噶尔丹率骑兵3万,东掠位于克鲁伦河流域的喀尔喀蒙古车臣汗部,然后沿河而下,进驻巴颜乌兰(今乌兰巴托东南)以东地区,扬言借俄罗斯鸟枪兵6万大举攻漠南。
九月的一天,索额图又进宫看望胤礽了。“太子殿下,好久不见。”“三姥爷,最近在大家都忙着噶尔丹那边的事吧?”
索额图点点头:“是的,皇上应该很快就又要让太子爷你监国了。”胤礽见索额图又想深入说点啥,眼神往灌木丛的方向瞟了一眼。索额图意识到了那里可能有康熙在看,所以不再说监国的话题了。
“皇上让老臣和鄂克济哈一起去联络调遣蒙古王公的部队支援。”胤礽微微皱眉,“那三姥爷此去可要小心。噶尔丹如今势头正盛,背后还有沙俄撑腰。”索额图笑道:“殿下放心,老臣定不辱使命。且皇上备战周全,此次定能大败噶尔丹。”
不远处,毓庆宫外的灌木丛里。
康熙一下朝就安排了索额图的差事,但是索额图离开以后他就跟上了索额图。见索额图和宫门侍卫递了牌子,就知道他肯定又要去找胤礽。经过上一次疟疾事件以后,康熙对索额图的信任度已经大打折扣,但以前经常用来和索额图作对的明珠也早已因为卖官鬻爵事发,完全失去了他的信任,所以康熙对于索额图进宫找胤礽这件事是越来越亲力亲为地监视。